岳宗廷听着岳子奇的无理谩骂,并没有出口反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望了一眼那逐渐逼近的穴居族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刻他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是心中内疚不已,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秀气的脸颊,正对着他颦颦地笑着。≥
“敏静,我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我立下的誓言,看来这一生注定要有愧于你啊!”
那两个穴居族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岳宗廷等人的面前,他们张开的螯钳之上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在下手之前,也是纷纷不屑地瞟了那依旧状如疯癫的岳子奇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可是事到如今,还对同伴如此的态度,实在是死有余辜。
穴居族人的螯钳对准了岳宗廷的胸腹之间,看样子是想将他体内的元神活活刨出,献给那丧心病狂的孤若晨。
“叮咚!”一声脆响传出,浓郁的血腥味迎面袭来,而岳宗廷却是没有感到身体有丝毫的疼痛,他缓缓地睁开眼去,现面前的穴居人的一双螯钳齐根折断,跌落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绿色的鲜血从那断螯之处渗出,喷洒了一地,而那两名穴居族人还未来得及出声惨叫,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它们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穴居族人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脑袋已经碎裂成扁形,而它们胸膛内的心脏依旧在起伏跳动着。站在岳宗廷对面的曦晨微微一笑,随脚将那两个穴居族人踢到黑水潭中,一股浓烟冒出,伴随着烧焦皮肉的味道,那两名尚未断气的穴居族人,便这样被黑水彻底地融化吞噬掉了。
“师兄,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曦晨戏谑地笑了笑,双手怀抱胸前,对着岳宗廷打趣道。
“你小子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还不他妈的快点儿把我们放下来。”岳宗廷见到曦晨,笑骂了一声,这才深深地舒了口气,放下了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此刻他的背后突然间冷汗直冒,感到一阵的心悸后怕,若不是曦晨来的及时,他恐怕今日真的要成为这些怪物的盘中餐了。
曦晨望着那捆缚在岳宗廷等人身上的丝线,手掌虚握成刀,手心金光一闪,虚空朝着下方划过,将那些丝线寸寸斩断。
摆脱了束缚的岳宗廷以手拄地,想要独自直起身来,可是他却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足下登时一软,再次仰头跌倒了下去,曦晨连忙上前一步将其扶住。
“他们中了穴居族体内产生的毒素,解毒之前不能剧烈运动,不然毒素会瞬间扩散至全身,到那时可就真的麻烦了。”幻瞳银白色的瞳孔一闪,打量了一番岳宗廷等人的脸色后,轻声对曦晨说道。
“你们可有方法将这毒素解去?”
“别尘长老会调制解药,只需将他们带回族中就行,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与罹域痕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精灵女王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呆的久了,还真是令人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曦晨微微颔,将虚弱的岳宗廷和岳长老扶起,分别搀扶到幻瞳和精灵女王的身前。
“你们先将他俩背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接我。”曦晨轻笑了一声,而岳听到曦晨的话语后,眉头却是微微一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曦晨。
曦晨刚才所说的是来“接我”,而不是“接我们”,难道岳子奇刚才那番无理谩骂的话被他听到了?因此而心生怨恨,那岳子奇该怎么办?岳望了一眼依旧无力地坐在地面上的岳子奇,心情复杂万分。
虽然岳子奇刚才出言不逊,可是毕竟只是恐惧之下的失口之言,罪不容诛,岳身为岳家长老,此次又是奉家主岳天海之命,前来护卫这二人,又怎能独自一人逃生,而置其于不顾。
“曦晨。”岳刚刚想开口求情,便被曦晨挥手打断,不由分说地将他扶到幻瞳的背上。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回。”曦晨的话音刚落,幻瞳和精灵女王便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他们背后宽大的翅膀舒展开来,顺着来时的路途急飞了回去。
此时宽广的石台上,只剩下负手而立的曦晨,还有那有气无力倚着石柱的岳子奇。
岳子奇此时的脸色十分阴沉,还带着一丝畏惧,而他望着曦晨背影的眼神却如同刀子一样锐利,好像要深深地刺进曦晨的要害一样。
“我只不过是背地里说了几句坏话,你便如此存心报复,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了吧!”岳子奇的语气此刻缓和了下来,虽然依然不太好听,可是却不像刚才那般嚣张跋扈,疯狗一样地见谁咬谁。
“说了几句坏话,难道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曦晨轻笑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嘴角虽然含着一丝微笑,眯起的双眼却是被血红色充斥着,杀机凌然地紧盯着岳子奇。
“我为刚才说过的话道歉,还望你看在岳家的份儿,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岳子奇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身子绷得紧紧的,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在岳子奇看来,曦晨如今之所以迁怒于己,只不过是方才自己在言语上得罪冒犯了他,与曦晨相处了数日,岳子奇心里也是清楚,他虽然的确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可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因几句口角之争而杀掉自己,毕竟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岳家之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岳家之人?你还真是好意思说,连祖宗都敢骂的不肖子孙,我这辈子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竟然还有脸面称自己为岳家之人。”曦晨冷笑一声,望着还欲想求饶的岳子奇,突然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道:“前些日子在密林里的那笔帐,今日咱俩是不是该好好的算一下,我可是不喜欢将仇怨一拖再拖,否则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