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芷璇作完证,府丞大人看向痣哥和毛蛋:“现在你们可以从实招来,你们为何要去绑架赖氏。”
痣哥和毛蛋对视一眼,两人都恹恹的,这个府丞大人也太奸诈了,竟先让傅芷璇作证,然后再问他们,他们现在哪还敢攀咬傅氏,这不是怀疑府丞大人判案不公吗?
痣哥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招认了:“是一个独眼男人来找咱们的,他说是奉了他家夫人,也就是这位傅芷璇夫人的命令,花银子请咱们哥俩去绑架赖氏,其余的,咱们兄弟一概不知。”
听到“独眼男人”四个字,别人还没反应,季文明已经先一步沉下了脸,钱珍珍骗了他。
全燕京城就没几个独眼男人,更何况还认识傅芷璇,要找到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果然,上面的府丞也想到了一点:“季夫人,你可认识一个独眼男人?”
傅芷璇垂下眉,低声道:“见过一个。”
府丞又问这是何人,家住何处。
傅芷璇皆一一如实回答。
不多时,衙役就按照傅芷璇提供的线索把张莽带了过来。
谁料张莽到了堂上竟不等府丞发问,就自发地招认了:“小人张莽,在战场上伤了眼睛,退了下来,钱大人见小人无处可去,便赏了小人一口饭吃,让小人跟在小姐身边跑跑腿。小人感念钱大人和小姐的厚待之恩,所以在赖氏气得我家小姐早产后,就生出了教训她一顿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不关我家小姐的事,请大人责罚。”
见张莽一口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季文明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钱珍珍总算还没傻到家,还知道替自己安排一条后路。
但受害人赖佳就没那么好打发了,她双目含泪,脱口而出:“不……肯定不是他,是钱珍珍,是钱珍珍害我。”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府丞大人敲了一下惊堂木,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赖氏连忙拉住赖佳,苦口婆心地劝道:“佳佳别闹,再闹可是会吃板子的!”
赖佳不甘心地瞥了张莽一眼:“那就这么算了?”
赖氏拍拍她的手不说话,张莽不愿意指认钱珍珍,他们又能如何。
赖佳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府丞大人结案退堂。
出去后,她走到傅芷璇身边,朝她躬身道谢:“多谢夫人的救我。”
因为小岚肩上的伤,傅芷璇心里还有气,对赖佳也淡淡的:“不必客气。”
赖佳急于拉拢帮手,也没察觉到她的冷淡,眼巴巴地看着她说:“夫人,她……那张莽陷害夫人,就这么算了吗?”
傅芷璇看着赖佳充满不甘的小脸,笑道:“怎么能说算了呢,张莽不是被判流放漠北十年吗?这一去他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可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却逍遥法外。”赖佳咬牙切齿地说。
傅芷璇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失去一条肩膀不痛吗?以后行动还能如此方便吗?”
赖佳听了若有所思。
正巧季文明走了过来,她鼻子一酸,哽咽着忽然就扑进了季文明的怀里:“夫君,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旁边傅芷璇还看着,季文明觉得有些尴尬,但赖佳哭得这么伤心,他要推开她似乎也不妥。
他正左右为难,傅芷璇却忽地垂下了眼睑,笑道:“赖佳妹子对夫君一片赤诚,夫君何不给她一个名分。以后就算在咱们这一房,她若有了孩子,也是咱们这一房的,与三叔那一房无关。”
闻言,赖佳也不哭了,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季文明。
跟着出来的赖氏兄弟一脸凶相地瞪着季文明,就等他拿个说法。
旁边一直没做声的赖氏也跟着帮腔:“文明兄弟,就是兼祧了,钱氏以后也是三叔一房的,管不到你们这一房吧?”
季文明很头大,说是兼祧,可三叔那一房连根毛都没有,更别提房子钱财,钱珍珍还不是得住在季家,若是赖佳再住进来,这家里还不得乱套。
“四嫂子,你知道的,咱们家走了水,房子烧了,现在住不开,等房子建好了,我就把赖佳接回来。”
他的这番推诿之词对赖氏可没用,她笑道:“我家妹子也不是那等娇生惯养之辈,只要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房子还没建好,她也可以先将就一下,在夫人床下打个地铺就行,也好伺候夫人,想必夫人不会介意吧?”
赖氏是个聪明人,她觉察到了傅芷璇的态度,立即打蛇随棍上。
傅芷璇果然如了她的意:“我没意见,只是怕委屈了佳佳。”
赖佳一住进她的房间,季文明也没办法打她的主意了。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堵得季文明就是有万般借口也说不出来,只得同意。
失了张莽这个得力又忠心的仆役,钱珍珍正肉痛不已,哪晓得,赖佳这个害她早产的贱人竟然登堂入室了。
她气怒欲狂,在季文明进来的时候,抓起桌上的瓷杯就往他头上砸去。
季文明偏头躲过,怒斥道:“你做什么?”
钱珍珍恨恨地瞪着他:“我做什么?季文明,你个混账,竟让那个害得我早产的小贱人进门,你对得起我们的儿子吗?”
季文明嘲讽地看着她:“傅芷璇大度地给我纳妾,我能怎么样?你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就没想过别人会报复回来吗?”
提起这个,钱珍珍心虚,别开眼,强词夺理:“这都是你的借口,还不是怪你,要是你不碰赖佳,我……”
“行了,”见她又要翻旧账,季文明立即打断了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赖佳以后跟傅芷璇同住一屋,她们俩我谁都不会碰,你现在放心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钱珍珍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只是嘴上仍旧得理不饶人:“你是不是很遗憾?”
季文明拉着她的手,哄道:“我有你就够了,赖佳那儿你也知道,是她自己缠上我的,我也是一时糊涂。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只是现在你又得罪了傅芷璇,咱们想她帮忙的事,只怕更没指望了。”
季文明一直没开口,就是想把傅芷璇的好感刷起来再说,这样成功的几率更大。哪晓得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傅芷璇现在都还不愿跟他圆房,就更别提帮他了。
钱珍珍知道这是季文明的一块心病。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的任职还没下来,不止季文明急,她也心急。
这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他不能谋个好职务,有个好前程,他们娘俩跟着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过要让她去低声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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