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见着刘大为就跟见着救星似的,赶紧将他庞大的身量,躲在瘦小的刘大为身后,颇有反差感。
“咋回.......?”刘大为不待反应过来,刚想问咋回事。
裴老栓拿着条帚疙瘩也冲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就锁定了刘大为身后的小儿子,他嘴里气急败坏的嚷嚷着,“臭小子,你给我过来,”说着身子也十分实诚的冲了过来,待看清挡在小儿子前面的是刘大为,顿时换成和言悦色的脸孔,“丫头,你别拦着,我今天非收拾这个臭小子不可。”
他话说的狠,可语气却让人感觉不出多么的气愤,而裴勇武其实也是装腔作势,他爹轻轻挥几下条帚,他就鬼哭狼嚎般好像很疼似的,完全就是瞎糊弄。
再说,裴老栓哪舍得打自己亲生儿子,无非就是气急了吓唬两下,然而这种程度的‘吓唬’对于人高马大的儿子,根本起不了威慑作用。
刘大为太了解裴勇武,看他那德行就知道没事,也不急,拦着裴老栓好声好气的劝,“大爷,您别气了,不值当,有啥事您跟我说。”
“哎呀,闺女,你不知道啊,这臭小子可是把我气死了,人家媒人一个两个的给他说亲,他是一个都不见,听都不听,今天居然还把人家媒人赶跑了,你说他气人不人。”裴老栓到底年纪大了,跑了两步就呼哧带喘,此时他便喘着粗气把事情说了。
原来自那日江素娥打算把老房子修了,好能给小武说亲,村里人闻风而动,能帮忙的都来帮忙了。
毕竟裴老栓人缘还是不错的,而且江素娥这些日子养鸡自己赚钱也没忘了大伙,大家伙对她也没啥意见,最重要的自然还是有些小心思,那就是眼瞅着江素娥这养鸡的买卖越做越好,不少人就希望以后能再粘些光,可以学学养鸡的技术,哪怕学不了,以后她家鸡舍发展大了,肯定需要人帮忙的,所以不少人都是来刷好感的。
裴家的老房子只剩了一间半,修还是修土坯的,原先的太老旧,没倒的那一间半都快成危房了,所以就打算推倒了重修,土坯房花不了多少钱,就是脱坯、人工这一块,现在人工的话,农村几乎不用花啥钱,管饭就行,这种就是落忙了,大家都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
所以三间土坯房,大概用二十几块就能修好,这钱江素娥出十块,剩下的由裴老栓拿他跟二儿子的积蓄。
他们这地方一般老人都是跟小儿子过,所以裴老栓默认是跟着二儿子的,以后他结婚了也是如此,所以现在修的也算是裴勇武的婚房。
裴勇武觉得这房子应该自己出钱修,哥嫂如今给出钱,将来一定要还,江素娥也不是墨迹的人,有啥话都喜欢说在前头,“我家出十块,有五块就算我们孝敬咱爹的,毕竟以后爹跟着你,而且还要住不少年呐,另一个五块就当借你好了,以后你赚了钱再还。”
裴勇武见哥嫂如此坚决,这才应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房子没一个月就修好了,剩下就要通风晾干,裴勇武和裴老栓在修房子的时候就搬到了裴永志家来住,几个大男人在西屋,江素娥就带着闺女住东屋。
江素娥和裴永志也算是‘分居’了一个多月了。
房子修好后,还没等江素娥找人打听她那前世的弟媳妇,就有那媒人闻风而动,上门来给小武说亲了。
然而,小武好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因此媒人上门都是无功而反,别管媒人如何说的天花乱附,他自巍然不动,完全不放心上,等人家说完,客客气气的将人家请走,只撂下一句,“咱暂时不想说对象。”
把裴老栓气的没招,今天这不又来了个媒人,还是个十分契而不舍的想要赚这份媒人钱,裴勇武死活说完没用,只得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大嗓门一吼,对方终于灰溜溜的走了。
这下裴老栓可上了火了,“都乡里乡亲的,人家给你说亲是为你好,你这什么狗怂脾气,还赶人家,你可真能耐。”
然后就拿着屋里的小条帚疙瘩,逛追烂打,直把裴勇武打的夺路狂奔、鬼哭狼嚎,不过在刘大为看来这做戏成分太明显。
遂刘大为劝住了裴老栓,偷偷往她背后来一句,“演技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