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褂自然不能算是她的朋友,甚至连朋友的朋友都算不上,但她并不打算把事情的经过说得太具体。
她宁愿相信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叶雉,相信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司徒善,甚至是去相信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斯琴褂,她也不想再去相信眼前这个叫谢凭的人。
“……是叶雉?”谢凭脚步滞了滞。
危素正想否认,转念一想,改口道,“这不关你的事。”她承认,她就是故意在刺他,用一种满不在乎的疏离的态度,还有尖锐的语气。
谢凭用力闭了闭眼睛,很无奈地唤了她一声,“小素。”他望向她的眼睛,“我们之间没必要弄成这样的。”
没必要?
危素摇了摇头,她知道谢凭有自己的苦衷,也知道他对她满怀歉疚,但是要她轻易放下、轻易原谅的话,那么这几年来她吃的苦头算什么?
她没办法跟谢凭一笑泯恩仇,她做不到。
这是一个死结,解不开的。
她回道,“弄成这样,也不是我的错,不是吗。”
空气里是可怕的沉默。
过了半晌,谢凭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他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问了出口,“小素,返魂香还在你那儿,是不是?”
危素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有些想要发笑,他还真的不是一个擅长找话题的人,一找就找了个让彼此都更加不痛快的。
她晲了谢凭一眼,含讽带嘲地说,“你们谢家之前不是派人全方位无死角地盯着我么,返魂香的下落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啊,怎么倒跑来问我?”
谢凭闻言,脸色有点难堪。
危素摊了摊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
说完,她立即转身回了谢小言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当然,是用左手关的,危素并不想再拆一次门。
她现在都快变成左撇子了。
事实上,危素知道返魂香的下落。
叶雉之所以没有跟她一起来克什克腾,就是因为他要先去把返魂香安置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谢家人找不到或者是不敢动的地方。
原本她应该把这东西交给谢家的,但她现在不想让他们轻轻松松就如了意,反正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她跟叶雉一样,也很好奇谢家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至于返魂香具体被放在哪里,危素也不知道,她只是之前被叶雉说服了,决定把它暂时交给叶雉,由他处置。
她猜过刘三胖子,但又觉得叶雉不会愿意拿好朋友来冒这个险,想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托给了司徒善保管,要么是放在了他们叶家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想进去得闯过七七四十九道大关什么的。
谢家迟早会知道返魂香到底在谁那里,毕竟她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一个个排查,谢家总能锁定目标。
不过,她觉得返魂香只要不放在身上就不会带来祸患,她把这玩意儿交给叶雉,她就安全了,叶雉再找个地方把东西收好,那他也不会惹上太多麻烦。
虽然这么做总有种祸水东引的感觉,但危素也不愿再往下深想了。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坐在谢小言的书桌前,盯着眼前的书架愣神。
过了会儿,危素抽出一本《汤姆·索亚历险记》,默默地翻了起来。
实在是太久没好好读过书了,她感觉连儿童读物对她都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内蒙古昼夜温差极大,但是所处的纬度高,所以到了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天还白亮亮的,气温还不像天黑之后那样低。
危素刚踏出房门,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见到是谢大庄的电话,她不由得楞了一下。
接起电话,那头的谢大庄显得有些局促:“危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危素听他半天也没讲到重点,问:“什么事?”
“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些事放不下,但小言快放学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能请你帮忙接她回家吗?”谢大庄说到这里,像是怕她拒绝一样,语气又急了起来,“路程很短,只有十五分钟左右,学校也很好找,你……”
危素打断了他急促的话语,“好啊,没问题。”
谢大庄没想到她这样爽快,口中呐呐了两下,“谢谢。”
危素说了句“不客气”,记下谢小言的学校名字和班级,扯了件外套就跑出了门。
危素到学校的时候,放学铃声已经响过了十来分钟。
谢小言现在读的是三年级。危素找她所在的班级找得并不费力,因为她一眼就看到她在后门,被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小屁孩围堵着。
谢小言脸色苍白,嘴唇紧紧地抿着,双手环在胸前,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
一个男生朝着她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哑巴哑巴,不会说话!哑巴哑巴,没有妈妈!”
谢小言咬住了下嘴唇,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另外一男一女俩小孩听了立刻哈哈大笑,那个小女孩一边笑一边鼓着掌,“编得好,我们以后天天唱给她听!”
她伸出手去揪住谢小言柔软的小麻花辫,“你说好不好呀,谢小言?”
头发长得跟刺猬似的小男孩斜了她一眼,“她怎么说?她是个哑巴,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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