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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璟侧目:“他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
章朝旭一窒,挠挠头:“好像也是。”
陈二失笑,抬手摸摸他脑袋。
“话说,陈二你怎么突然去查毅勇侯?”
陈二还没开口,章朝旭就插嘴道:“上回我不是跟你抱怨我那嫡母给我乱配人家吗?我看陈二挺闲的,就央他帮忙查查我那嫡母,想拿住她的把柄,让她别尽盯着我的。”
牛大山闻言,转头看向陈二:“你跑去查这些,府里值守都安排好了吗?”
“虽说都安排好了,”陈二颔首,“但属下确实没有经过允许就擅离职守,明儿自去惩戒堂领罚。”
牛大山点头。
章朝旭这才反应过来:“弘璟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我、我、我看牛大人养伤,你又天天呆在府里,不出门,他估摸着会比较闲才……你不要怪他,都是我缠着他让他帮忙的。而且他都是晚上才过来,白天都不会出府的。”他手足无措,呐呐地看着段弘璟。
段弘璟看看一脸严肃的牛大山、再看看紧张的章朝旭,想了想:“好了,虽说陈二做的不对,但是这次立了大功,就将功补过吧。”
牛大山自然无不可。
章朝旭顿时大喜:“嘿嘿,对嘛,陈二可是立了大功的。”
陈二拱手:“谢主子、二爷。”
段弘璟摆手,继而打趣道:“下回你要出去找朝旭,跟我们说一声就好啦。反正大牛必定是跟我在一块儿,你在不在也无甚关系。”
话里含义,让陈二有些窘,他轻咳两声:“谢主子。”
依然懵懂的章朝旭拍拍他粗壮的手臂:“嗨,你看弘璟都不介意了,以后你可要多来找我玩儿——”
段弘璟打断他:“说正事。”他凝神,“倘若真是畜养私兵,我这边必定要捅上去,毅勇侯府,是一定会倒,甚至毅勇侯府里的人也都会性命不保……你……”
“我知道。我想过了才过来告诉你的。”章朝旭打断他,“他们罪有应得!自从我娘被害死,头七还没过,我爹就纳新人,甚至嫌弃我娘的尸身晦气,坏了他的兴致、污了他的屋子,我那嫡母还随意让人草草埋了她……我就,”他一脸厌恶,“我就恨不得把那一府邸披着羊皮的狼全给打杀了。如今他们自己惹来祸事,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二摸摸他发顶,无声地安慰他。
“那你有什么打算?”段弘璟关心道,“毅勇侯爵位必定不保,甚至你爹的性命……至于其他人,看情节,也是或流或贬。而你……”
章朝旭摆手:“他们既然罪有应得,生死由命吧。如此,我也算给我娘报了仇。否则我怎么会把这事儿告诉你。至于我……”他苦笑,“也是生死由命吧。”
段弘璟定定看他半晌,再看陈二一眼。难怪陈二巴巴地跟着过来说这事,看来是想让他想办法把章朝旭摘出来。
章朝旭继续说:“反正我吃喝玩乐这么些年,也算是享受够了。幸好还没有成家,不会累及妻儿。”
陈二恳求般看向段弘璟。
段弘璟叹了口气。细想片刻,他分析道:“我那四哥在里面插了一脚,为了保住他,父皇必定不会把这事儿公诸于世。如此看来,皇上对毅勇侯必定也是借别的名义责罚。”他越想越有可能,自顾自点头,“再加上西宁之事刚过,你这正五品云骑尉的帽子还热乎着,想必还是多少有些用。再加上有我保你……虽然没法把你摘出来,但是保性命无忧应当是可以的。”
陈二顿时松了口气。
章朝旭也惊喜:“唉,不用死当然是最好啦!”放松下来,他就开始得寸进尺,“那能把我娘的嫁妆保下吗?”
段弘璟摸摸下巴:“要不,你拿着证据报上去?来个大义灭亲?说不准父皇就会把你娘的嫁妆还给你。不过,即便事情不会传出去,但你背后捅刀子的行为,肯定也会有不少人知道。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成成成!就这么办!”章朝旭丝毫不介意,“名声是什么东西?多得我那嫡母、兄长们,我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扬,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不愿意嫁我。倘若不是去了趟西宁,这会儿我估计还得继续被我那嫡母拿不知道哪个旮旯角冒出来的亲戚恶心着呢。”
“那行。我们商量下接下来如何行事。”段弘璟也不再反对。
不管章朝旭选择如何做,总归都会比他上辈子的下场好——
上辈子的章朝旭,在这两年里被迫娶了嫡母做媒的商人人家,却不料那女子泼辣善妒,孕期竟然为了一时口角与兄嫂动手,直接把孩子打没了,还导致接下来几年都难孕。
为子嗣、为躲开这个毫无素养的泼妇,章朝旭收用了几个女子,却更是家宅不宁,甚至接连几个孩子都没来得及出生,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熬不过一岁也去了。
毅勇侯竟然还嫌他一家子丧门星。
后来,只听闻他最终一蹶不振,日日只是醉生梦死……
于章朝旭而言,离了那毅勇侯府,或许才是幸事。
当晚商议过后,章朝旭就踏着夜色被陈二送回去。
这几日就等陈二取了证据,加上大牛这边早早收集好的、段弘珲亵童的证据,届时一起报上去,段弘珲就彻底没法翻身了。
段弘璟心情愉悦地睡了美美一觉,起来却收到一封请柬。
他皱着眉头瞪着牛大山手里的请柬,抱怨道:“一大早收到这家伙的请柬,真是破坏心情。”
“嗯。”牛大山放下请柬,给他端来温好的冰糖燕窝,“先喝点燕窝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