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之所以有诗与乐章,是为了说出许多言语无法淋漓表达的襟怀;而青涩但火热的情.事,或许亦是为了,说出那些缠绵情话无法尽诉的赤忱爱意。
此生无缘青梅竹马,惟盼余生相携白首。
当此百年之约,决无半途而废;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畔等三年。
那些热烈直白又坦荡决绝的情深,落笔不能成章的心意,全在一次又一次缠绵相抵里,毫无保留地递进对方的心上。
肌肤相触时急躁的摩挲,仿佛燃起了燎原野火;暧昧相融的薄汗,滴滴全是入骨的欲与野望;急促的喘音与轻碎的娇吟相织,是**欲狂的天籁。
顾春于迷蒙泪眼中如置激流,极目所见是满室暗夜,可脑中却像泼翻了一天星河,璀璨明灭,绚丽靡靡。
心中有个羞愧的小人儿在嘤嘤擦泪:原来,从前得意洋洋写进话本子里的许多事,竟是不对的呀……
良久过后,心满意足的李崇琰展臂将他的小糖人儿捞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两人皆是无声平复着气息,一时无话。
好似有股叫人喘不过气的蜜味从心里蔓延出来,萦绕了房中的每一处,使李崇琰觉得,整个人仿佛由内而外都要被甜化了。
而顾春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化了。
两具火热的身躯静静交叠相拥,周身肌肤毫无保留的交叠,在狂潮的余韵中呼吸交融,渐成温柔缱绻的满足与平静。
李崇琰得意又怜爱地以长指穿过顾春凌乱的发间,闷声偷笑,徐缓的沉嗓微喑:“你,体力不行啊,小糖人儿。”
这个带着黏缠蜜意的称呼,以恣意挑逗的笔触,再度勾勒出先前的许多画面,瞬间点燃了顾春的羞耻之心。
原本已转为薄薄绯红的脸立时红到快要滴血。
“你……闭嘴,”她想凶巴巴狮吼,可那有气无力的甜嗓已然沙哑,一出声就只能是病猫喵喵,“骗子……”
她忿忿拿头顶去撞他的下巴,可轻飘飘软绵绵的力道却像是蹭着他的下巴在撒娇。
李崇琰一手轻扣在她的腰背之间,开怀地低笑出声,“我怎么就骗子了?”
累个半死的顾春在满心不甘的恼意驱使下,回光返照般撑起最后一点力气往上挪了些,抬手略作摸索,便准确地咬住他的颈侧。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李崇琰被惹得周身一阵战栗,闷哼出声。
“你方才……说了你这辈子最大的谎话,”顾春贝齿轻咬着他的颈侧,软声颤颤地质问,“知道……是什么吗?”
在这样甜蜜的拷问下,李崇琰在黑暗中忍笑,低眉顺目地应道:“知道。”
他此生最大的谎言就是——
好的,我轻些。
羞愤的顾春不忍再听,慌忙抬手胡乱捂了他的嘴,“不、不许再复述了!哪儿学、学来的,床笫之间……废话真多!”
李崇琰笑音更沉,忽而一个翻身又将人压在身下:“这次我保证,闭嘴。”
然后,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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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在过了两日没羞没臊的新婚生活之后,李崇琰携顾春出了宜阳城,低调赶赴京郊行宫。
怕顾春难受,也为了节省路途上的时间,李崇琰特意安排了走水路。
冯星野觉得李崇琰是故意在打击报复,才会指定由自己随行。他是个暗探首领,不是暗卫啊!
最戳心的是,那位幼稚的殿下每日在船上与他的新婚夫人腻歪个没完没了,耀武扬威似的,欺负谁没夫人似的。哼!
他有夫人,只是他被小人暗算,只能将娇妻冷落家中,而自己在这茫茫水路上孤枕难眠。
好气。
冯星野缩在自己的舱房内,悲愤难抑,几乎要咬碎一口大白牙。
不就是先人一步体会到了……撕……的乐趣吗……李崇琰这个小人!
****
顾春头枕着李崇琰的腰腹,双□□叠抵高在船舱的壁上,专注地翻阅着自己的最新手稿。
李崇琰靠坐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折子。
片刻后,他余光瞥见顾春皱了皱眉,便放下手中的折子,自床头小桌上倒了半盏热茶:“喝口茶再看。”
“不渴。”顾春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仍旧胶着在眼前的手稿上。
李崇琰无奈轻笑:“那你皱什么眉头?”
顾春闻言一顿,接着便自暴自弃的拿手稿盖住蓦地燃红的俏脸,闷闷的笑音隔着那叠纸页传出。“……腰疼。”
李崇琰倾身展臂将横躺的娇躯捞过来,安顿在自己身侧,认命地伸手探向她的腰间。“这里?”
见她倏然闭目皱脸,死死抿唇猛点头,他便噙笑替她轻按着那酸痛处。
似曾相识的一幕。
“你若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李崇琰颧骨微红,笑得不怀好意地低头望着她,“我会……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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