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洒落,触目所及皆是银装素裹的冬日府邸园景。
乐遥趴在窗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神色木然地望着空中飞雪。
漫天如瀑飞雪倾天泻下,满眼都是密不透风的素白,把其他颜色都严严实实地遮蔽住了,真想这暴雪就这么把一切都压垮了活埋了,便再也不用活在世上受罪了。
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乐遥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也不想理会他,兀自看着窗外的风雪发呆。
倒是苍牧,似乎还带了不少东西来,指使着曲藏把东西这里那里安置好,本就堆满各色罗衣锦锻古琴长笛的屋子,更显得拥挤了。
又传小厮上了菜,脚步杂踏来来去去,乐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等到旁人都下去了清净了,苍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轻咳一声,在他身后道:“吃饭了。”
乐遥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
苍牧等了一会儿,也没发脾气,从身后把人抱起来,放到了椅子上,往乐遥脸上摸了一把:“多久了?还闹脾气?”
乐遥偏过头躲开了苍牧的手,低头去拿眼前的碗筷。
只是看了半天雪,脸上冻得冷冰冰的,胳膊也受了寒,手指僵硬,手腕上似是旧伤复发,一阵阵的尖锐刺痛。
苍牧在乐遥身侧坐下,盯着乐遥吃饭夹菜的样子看。
乐遥垂着眸,只当近旁没他这个人,专心夹着眼前的一盘清炒虾仁,只是手指不甚灵活并手腕锐痛,连着夹了三次才夹起一只虾球,合着米饭送进口中慢慢嚼着。
“你的手怎么了?”习武之人,对身体构造损伤清楚得很,苍牧看了一会儿就瞧出了乐遥手腕的不灵便,不夹菜时握着筷子,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乐遥自然没理他,咽下了饭自顾自去夹菜,被苍牧一把捏住夺到掌心里察看。
乐遥神色漠然,一手放下碗,站起身就要走,苍牧松了手把他按回去,重新把碗筷塞进他手里强硬道:“吃饭!”
乐遥停了一会儿,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接着夹眼前那盘虾球。
“以前受过伤?”苍牧轻叩着桌面,还是得不到回答。
眼见这狐妖还是一副充耳不闻油盐不进的模样,苍牧有些烦恼地揉着眉心,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闹够了没有?这都过去几天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摆脸色给谁看?!”
乐遥依旧不闻不问地自己吃着饭,苍牧气的拍案而起,在屋子愤怒地转圈,脚步踏得咚咚响:“回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好!不说就别说了!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说话!”
看看桌上的另外几盘菜,都是些费牙口的硬菜,不好嚼烂撕咬,乐遥无趣地撇撇嘴,接着把目光投回好嚼的虾仁上。
至于苍牧,就当背景乐曲好了,谁稀得理他!
一碗饭见了底,苍牧总算撒了气,一拍桌子又坐了回来,一看桌上只动了一盘虾仁,火气又腾腾上来了:“我饿着你了吗?!”
乐遥把最后几粒米饭扒拉进嘴里,一丢碗筷转身就走,又爬上软榻趴在窗边看雪去了。
苍牧虎着脸把人拖了下来,拉到屋角去指着新添置的琴笛舞衣乐谱给他看:“有时间弹弹曲儿跳跳舞,少去窗边吹风!你这手腕八成就是冻出来的!”
乐遥挣脱了他的手,慢吞吞又向窗户那边走去,苍牧一把抓住后领咬牙切齿地威胁:“再看我就叫人把窗子封了!”
乐遥甩开他的手,径直到了桌边坐下,翻开夹着书签的乐谱,拿过一旁写满曲谱的纸页,专心看了起来,一个眼神都没看过他。
苍牧是有气撒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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