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遥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白铃儿也来看过好几次。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珍贵灵药不要钱似的熬成汤药送进来,这般休养下来,乐遥总算是养好了伤,睡饱了觉,懒洋洋地爬起来,拐到花园里散步去了。
青沙的瘟疫渐渐蔓延,虽说朝廷也派了官员和太医院的大夫来赈灾,但目前为止还没什么大的起色。
安全起见,龙泽让白铃儿和乐遥都住在了东海别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某条刚刚找到道侣的青龙想要随时随地近距离地接触到小狐狸。
白铃儿对别庄还是有些芥蒂的,但为了儿子的伤势,还是留下了。
乐遥那一日血淋淋的昏迷不醒回到别庄,白铃儿险些也哭晕过去,见到龙泽始终照拂有加,儿子也一天天好起来,暂且信了是下人自作主张拒人的话,对东海别庄没那么抗拒。
至于客栈中失踪去了何处,碰上什么危险,如何受的伤,乐遥只避重就轻地提了提,不敢将火山鼎一役,以及后面雷劫劈毁了龙宫的事儿讲得太仔细,其间凶险只会让母亲担忧后怕不止,徒增惊扰罢了。
日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带给人热乎乎的温度。
园子里假山叠水,花木辉映,碧绿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姹紫嫣红的花朵掩映其间,微风和煦,一派春光明媚。
乐遥悠闲地在花园里东游西荡,偶尔有路过的下人,看起来都是生面孔,见到乐遥都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尊称“公子”,反倒让乐遥觉得不好意思。
看来龙泽确实把别庄的下人都换了一遍,大管事蔡远不见了踪影,那谢英至今也不曾见到过,也不知龙泽如何处置了。
又颔首送走了一对结伴同行的侍女,乐遥拘谨得浑身不自在,在这花园里逛不下去了。
满园子的鲜花在微风中簌簌抖着花瓣,花香飘散,乐遥忽然想起了自己种的那几株水草,这么长时间不曾打理,怕不是都干成海带了吧?
小狐狸“哎呀”一声,急急忙忙往隔壁的青石小筑跑去,被袖子扫落的娇嫩花瓣,竟被黑不溜秋的水草比了下去,哀哀怨怨地落了一地,不胜孤凄悲凉。
青石小筑中,龙泽正坐在丹桂树下的石椅上,执一柄刻刀专心雕刻,石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碎料和工具。
乐遥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龙泽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都来不及藏好,险些连着刻刀一块儿摔到地上。
哪知小狐狸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连个眼神都没往这儿送,风风火火地直扑灵药圃,蹲在边上扒着围栏伸长脖子往里探。
不出所料,那几株水草好容易要蜕变为灵草,却连月无人浇灌,灵力一点点散去,这会儿全都蔫头蔫脑地耷拉着叶片,灰扑扑的铺展成一片,看起来的确像极了晒干的海带。
乐遥沮丧极力,垂头丧气地拨弄干巴巴的水草叶子,晒得极干极脆的长条叶片竟然“咔”地一声轻响,裂了。
“啊——”乐遥大受打击,长长地哀叹一声,一脑袋抵在围栏上,不想起来面对现实。
“怎么了这是?”龙泽吹去细微的粉末,找了块丝帕把东西擦干净。
“水草死了。”乐遥悻悻瞅着那堆烂海带,指尖悄悄流出一点灵力,想试试能不能挽救回来。
“白乐遥,你长能耐了是吧?!”灵力刚刚出现在指尖就被斜刺里飞来的一点白光打断了。
龙泽的呵斥随即到来:“内丹伤得那么重,没养好就敢妄动灵力,身体还想不想要了?以后还想不想修行了?”
一团灵力越过围栏,落到半死不活的灰水草上,荡开层层柔光,龙泽的训斥还没停下来:“要用灵力不会问我借?几株水草值得你这么费心思?死了便死了,想要的话我派人到东海再给你挖一院子回来养。”
乐遥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龙泽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偏偏龙泽每一句话都是为他着想,无从反驳,只得灰溜溜地挪回树下,蹭到石椅上,小声抗议:“这些水草不一样。”
龙泽放下手头的活计,把腾到石椅上的点心茶壶摆到小狐狸面前,闻言又是一眼瞪过去:“你还上心了?!”
怎么还管教起人来了?小狐狸忍不了了,刚要挺直了腰杆反驳,就听到龙泽悠悠地叹息一声:“在我身上花的心思还没几株水草多。”
乐遥正捏起一块桂花糕,还没尝到甜味儿,就被这扑面而来的醋意酸了一鼻子,整只狐狸都有点傻掉了。
眨巴着眼儿盯着龙泽瞧,呆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咂磨出一点别样的意味来。
这条龙……是在吃水草的醋?
乐遥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只是水草……”
龙泽不说话,目光幽怨地看着乐遥,直看得乐遥觉得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良心和道义都受到了无声而强烈的谴责。
乐遥是一只聪明的狐狸,当即抛弃了干海带选择了哄情人,连心爱的糕点都忍痛割让——手上那块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桂花糕立即转了方向,送进了龙泽口中:“不要水草,只要你。”
青龙殿下满意了,这才放过了乐遥。
小狐狸悄悄松了一口气,美滋滋地把注意力转到了香喷喷的糕点上去了,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脸颊鼓鼓的,嘴角沾满了糕点屑。
龙泽用红绳把手上的东西穿起来,摆到了小狐狸面前。
沉迷于美味糕点的小狐狸没看见,满心满眼都看着那一碟子桃酥,龙泽无奈,眼疾手快地端走了碟子,叫小狐狸扑了个空。
“干嘛啊?”零嘴不翼而飞,乐遥总算是被拉回现实了,只是依然没瞧见龙泽送上的东西,不满地看着龙泽。
龙泽重重地叹气,把那块鱼形晶符放到乐遥眼前用力地晃了晃:“看到了没有?”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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