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老师,我们社长要是赢了,换社团名的事,可不要耍赖哦。”
“我们大家都是见证呢!”
社员们似乎也对朱盏充满了信心。
邹忠明不屑一顾:“我这么大把年纪,难不成还和你们这帮小孩耍赖不成?”
朱盏和邹忠明来到球台边,社员们也都围了上来,为朱盏加油鼓劲。
朱盏笑说:“老师,要不我让你三颗球,不然大伙儿说我欺负老年人。”
此言一出,同学们呐喊助威的气势更盛。
邹忠明也笑了:“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老师您可稳着点。”同学们继续善意嘲讽:“别扭伤了腰。”
“放心,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朱盏上手就是一个下蹲发球,一般而言下蹲发球可以发出左侧旋和右侧旋,在对方不适应的情况下,威胁很大,关键是和发出高质量的球,往往能直接得分。
不过邹忠明却轻而易举就接住了朱盏这一决胜性的发球,同时使出了一个反手抬内拧拉,直接解决了反手接下旋球进攻问题,并且成功地让朱盏失分。
第一轮刚上两颗,邹忠明就以极其迅猛且压倒性优势赢球。
这是朱盏乃至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第二轮三轮同样如此,就算朱盏和沈昂,和陆礼安练球,都没有遭遇过如此惨败!
自从她来到b大以后,至少在校园里面,可以说是没有敌手的,正因如此,她的心其实有所膨胀。
今天似乎遇到了对手,而对手还是一个年过半百,体力和精力都有不济的老头子。
“再来!”在朱盏一连输了好几颗球之后,她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她不甘心:“再来!”
还是不甘心:“再来!”
然而,无论再来多少遍,朱盏都没有办法打败邹忠明,邹忠明也丝毫没有手软,每一轮都是以无比霸道的姿态赢球,完全不给朱盏留面子!
打脸打得很响亮。
一连十几轮,直到朱盏精疲力竭,撑着球台喘息,而邹忠明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就连脸色都没有半点变化。
朱盏看着他,目光里透露着屈辱和不甘。
连日来膨胀的骄傲和自尊,一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她还差得远,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打败了如乔靖文黄钺之流,那又怎样。
根本不是因为她强,而是她的对手太弱!
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把自己划定在这个小圈子里称王称霸,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她根本不知道,在全国乒联赛里,会遇到怎样的对手!
见朱盏输成这个样子,社员们也跟着偃旗息鼓,垂头丧气地叹息。
邹忠明放下了球拍,环扫了众人一圈,沉着脸说道:“嫌社团名字丢脸?我告诉你们,在真正的乒乓竞技赛里面,从来没有一个队员因为自己的团队名字而丢脸,只有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感觉到丢脸!”
这句话宛如重锤,狠狠地击打在社员们的心上。
没有人因为名字丢脸,真正丢脸的...是自己技不如人!
是别人在争分夺秒努力训练的时候,他们还在因为这名字而闹脾气撂拍子。
“不改名字就罢练是吧!行,那就别练了!”
“邹老师...”众人说不出话来。
“我当初的确是被你们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同意成立社团,担任你们的指导老师,带你们打比赛。”邹忠明摇了摇头,横觑了朱盏一眼:“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
“梅花香自苦寒来。”身后朱盏声音低醇。
他回头,只见她缓缓抬头,一双幽深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清明,她一字一顿,沉声道:“我一定会打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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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纷纷散去,没人再提换名字的事。
江达看着食堂里正埋头吃饭的朱盏,问:“社长,晚上还训练吧?”
朱盏脸色沉了下去,目光凛冽:“为什么不训练?”
江达立刻噤声,知道朱盏这几天脾气不大好,不敢再招惹她,跟风杏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朱盏还在为被邹忠明击败的事情,耿耿于怀。
输掉比赛没什么,但是那次,真的是输得太惨了,自从江达他们认识朱盏以来,就没见她输成这样,他们一共打了有二十几轮,每一轮绝不超过四颗球就被虐翻,生生打出了23:0的比分!
完全没想到,邹忠明居然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