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输了一场比赛而已,南哥说得对,我不应该怕输,没有输过就不配赢。”
朱盏回头看了看横躺在座椅上的顾斯南:“他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顾斯南打了个呵欠,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向风杏:“嗯,输了么?”
“嗯,输了。”风杏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这水平,能进前十就已经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了,要我说你在初赛就该...”顾斯南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风杏手已经环过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抿嘴微笑说:“本来我都想放弃了,是你鼓励我,谢谢你,南哥。”
朱盏诡异地看着这俩人:“他?鼓励你?”
难道这不是一个只会说风凉话和放马后炮的悲观主义者,他这张臭嘴里能吐出半句鼓励的话?
顾斯南脸上的绯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根,他双手举过头顶,不知所措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那...那个,我知道我很有个人魅力。”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目光不自然地移向别处:“不...不谢。”
风杏放开了顾斯南,坐在他身边。
“斯南哥,以后我们一起练球好不好?”
“呃。”
“斯南哥,我会听你的话,不会轻易放弃的。”
“嗯。”
顾斯南脸红成了烙铁。
“那就这样说定咯。”
“定什么定,我可没答应你。”
“斯南哥...”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顾斯南转过脸去,别扭地说:“看我时间咯。”
第37章骨科
总决赛,朱盏的最后一战,沈昂独自坐在观众席最后排观赛,心都要揪起来了。
以侧身正手晃接、挑、拉为主要手段,配合侧身正手摆短,可以有效抑制发球一方的第三板抢攻。
朱盏用的侧身接发球战术是沈昂当年不厌其烦地教了她好久的打法。
“对手接发球之后,身体已经处于侧身位置,只要对方的回球质量不高就可以全台用正手抢攻或反拉。”
他教她的乒乓控球高级技术,是他多年球场经验摸索出来的战术,一般的业余选手是根本架不住这样的专业而又独具个人风格的打法。
所以当朱盏侧身用正手接球时,她的对手很自然地防备她的进攻,站位往中靠,这样当他发现朱盏用晃接时再侧身前攻,就已经失去了最佳时间,被动抢位,这让朱盏有了可乘之机。
最后一场赢得极有技巧,就连陆礼安身边的队员都忍不住问他:“你朋友是专业选手吗?”
陆礼安摇了摇头。
这些技术,是沈昂那家伙没事瞎琢磨出来的,难度系数很大,沈昂也很少会和同队的队员交流,他们问,他当然会说,但是没什么耐心,教得马马虎虎,所以很少有人学得会。
但是朱盏学会了。
陆礼安看着赛场上的朱盏,看着她狠戾决绝的眼神,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眸子里泛着冷光。
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与沈昂如出一辙。
他突然有点明白,朱盏为什么会喜欢沈昂。
他们骨子里有种某种相似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正是成长一路顺风顺水的陆礼安所缺乏的,某种野性和血性。
朱盏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校乒赛的总冠军,陆礼安受邀给获奖的同学们颁发奖杯和赠送小礼品。
他微笑着走到台前,将一个小小的镀金奖杯送到她手里,朱盏接过以后,冲他含蓄地微笑,低着头,露出两个小虎牙。
“谢谢礼安哥。”
陆礼安没忍住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说:“四宝很厉害。”
此举引发了观众席位一片迷妹的尖叫。
观众席角落的沈昂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起了那天陆礼安说的话。
“如果有天她没这么喜欢你了,我会毫不费劲让她爱上我,你不信,可以试试。”
他的心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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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盏和朋友们一块儿走出体育馆,迎面撞上李阔一行人,她想起了之前的赌约,于是拉着风杏走上前去,对李阔道:“愿赌服输,道歉吧。”
风杏连忙扯了扯朱盏的手腕,没底气小声说:“不用了。”
李阔道:“是你赢了,又不是她,就算道歉我也只对你道歉。”
朱盏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可是我也从来不向弱者道歉。”李阔不屑地瞥了风杏一眼:“你是你,她是她,你打球是很厉害,可是跟她没有关系。”
闻言,风杏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像是有一千根针扎似的,虽然难受,但是无可否认,李阔说得对,朱盏的荣耀并不是她的,她的确很弱,在体育竞技里,实力才是正义,强者无须向弱者低头。
“所以只要风杏能打败你,你就会道歉,对吗?”顾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问李阔。
李阔冷笑:“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