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怎么不说话了?”她看着他,轻轻地笑。
东方夜游移在她面上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面色恢复了几分明艳。
见不到她的日日夜夜里,她的眉眼在他的心里描绘了无数次,可描绘的次数再多,也不及真的出现在眼前带给他的震撼来得安心。
“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他只是问她,一贯好听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丝暗哑。
想!
怎么会不想?!
他的脸近在咫尺,如今虽然清瘦了不少,却并不损其丰神俊秀。
她伸出一只手去,拢住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擦。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明说,只消要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说明。
她的想念,其实并不会比他少多少。
东方夜勾起唇角,神情里终于有了真实的欢喜,用手托着她的脸颊,声音非常轻柔的道:“娘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花朝听到他说那个“家”字时,像是刻意咬重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一份坚定执着。
家,多么美好的词。
充满着浓浓的温馨与安逸的味道。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答应过他的,三个月期限已差不多过去,她从此会安心的陪在他身边。
……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般傻傻的拥着很久,直到后来要回去时,花朝这才发现被他们忽视已久的翡玉舒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她本以为翡玉舒应是先回了西临京城的院落,可待他们一同赶回去,却还是未能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翡玉舒受打击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花朝始终有些不放心,便让东方夜派人去找一找。
牵扯到感情一事上,东方夜比谁都要小气。当初在知晓翡玉舒跟随着花朝来西临时,他可是气恼了好一阵子,如今又哪里还肯派人去寻他。
“娘子放心吧,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不会走丢的。”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还是派人去找找看,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可花朝却不以为然。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毕竟翡玉舒是跟着她一起来西临的,她多少有些责任。何况,看在与她关系不错的舒玉末头上,她也该确保翡玉舒的安全。
“……好吧。”东方夜这下没了法子,只得满不乐意的让属下去寻人。
院落里还有庄严在,从皇陵回来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同二皇子在寻找其他打开皇陵石门的途径。只是效果不佳,索性花朝如今也已经出来了。
当日皇陵祭祀时花锦鸿带来的那场叛乱很快被西临军打压了下去,西临太子死于混乱中,而花锦鸿也死在庄严手里。至于那把所谓的宝库密匙,也已经被庄严直接毁掉,那不知藏在何处的宝库也将永不现世,永久的深掩在埋藏着轩辕族人的地方。
庄严本就心性淡然,如今又大仇得报,至此之后,自是享受一片海阔天空。
当日,虽未得找到翡玉舒的消息,却收到了从东祈国传来的信笺。
东方夜看完之后面色十分不好,花朝见了不由上前问他:“怎么?是不是东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方夜迟疑着点点头,递上手中信纸。
花朝接过来,略略看了一遍,秀气的柳眉明显的紧蹙而起。沉默一瞬,只听见她叹道:“看来,我们该要尽快赶回东祈了。”
东方夜低眉看她,抿紧了唇角,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肃声道,“这一趟回去,怕是麻烦无数,娘子……”
花朝明白他要说的意思,却依然笑道:“我既然答应了随你回去,又怎么还会退缩!?”
东方夜一怔,随即又微微一笑,面上寒意褪去,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
决定过后,两人当下便准备启程前往东祈。花朝怕翡玉舒还会回来,于是便留下了一封书信给他。
……
西临城里繁华依旧。
那青衣着身的男子静静地信步走着,白净的面皮上没有了以往温和的神情,微弱地在唇边扬着一丝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那么哀恸,那么懊丧。
圆日自西边一角逐渐滑落,只余一抹暗淡的余晖,街上的青石却依稀可见点点闪烁的青色光华。
他仍是毫无目的的低垂着头一直往前走,似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街头的喧闹与行人的欢声笑语也好像完全被他屏蔽在外。
突然,从面前传来一道苍劲中带着一种看穿人心的声音:“看公子面色不郁,似有心结之事未能舒散。”
好一会儿,他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往前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那一身黑袍大而奇怪,通体全黑,无丝毫的点缀之色。因为连头也掩盖在大大的袍帽之内,他看不太清此人的样貌,更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那一双隐隐透着诡异幽光的眼睛却绝不容人轻易忽视。
而此刻,这双眼睛似乎正满含善意的看着他。
他只是轻掀眼皮看一眼,尔后便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他本想选择无视此人的存在继续往前走,无意中却看到了其手中握着的木杖,他突兀地停下脚步,控制不住自己略显僵硬的表情。
那根木杖看起来似与普通木杖无异,只是其上篆刻着的古怪图腾与字体却教他过目难忘。
来西临之前,他或许并不知晓,但从皇陵出来之后,他不可能再会忘记。
他有点发怔,终于再次抬起头来正式看着这个莫名站在自己面前,来历古怪的人。
然后,就又听到他说:“公子的心事,老夫或许能帮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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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一发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