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七八点钟,外出散步的人陆续地回了家。林晚照背着双肩包,特意绕了路从另一侧去那个熟悉的江边小房子。
走上青草铺满的石子路,江面湿润清凉的风迎面而来。路背的那座小房子,在朦胧夜色中像只罩着灯的橘子皮,房子里面橘黄色的温暖透过两面的窗户溢了出来。
穿着规整校服的小姑娘走近后吐出一口气,正打算叩门而入,就听到隔着芦苇荡的那侧马路上传来机车轰鸣声,接着是熄火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放下快要抵上木门的手,重新握起了背包带。
风吹动芦苇荡,传出一阵细细簌簌,林晚照转身迈着腿下了木制平台,接着用书包抵在半人高的台子上,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了上去。
一双星辰闪烁的眸子从浮动的芦苇荡里转向月下的白云江面。
嘴角带伤的沈斜大步流星地穿过芦苇荡,就看到自家房子旁边靠这个黑色的影子。待再走近几步,他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影子是谁。
少年站在原处,皱起的眉毛平了又皱,皱了又平。
这个时间段,她怎么会在这儿?
逃课?学他?
想通后,沈斜不自觉勾起唇角,却不料引来针刺似的痛感,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这人又抬起手背摸了摸嘴角,看到没有血迹沾染后,才继续向前走着。
察觉到人影的逼近,随意靠在木台上的小姑娘规矩地站直了身子。
她果然猜的没错啊,但是,他一整天都不在学校也不在家,会去哪里?
随着少年一点点朝她靠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味道很清冽,但林晚照却像醉了般停下了刚刚的思考,脑子里的思绪最终乱成了一滩浆糊,只知道怔怔地站在那里盯着向她而来的人。
沈斜越来越近了,林晚照的心也越来越乱,方才想好的说辞一句也不记得。
清凉的月色里,唯唯诺诺的林晚照分明看到了不羁少年嘴角扯起的一抹冷笑。
没等她从这抹冷笑中回过神来,少年就从她的面前经过,直直地要跨上台阶。
林晚照有点发怵,这人冷漠成这个样子的模样,她好久没见了。
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称得上死缠烂打,才一点点走进了这人的所属圈。可现在,好像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他怎么这么冷漠,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明明那个时候,他黏人得紧。
从回忆里抽出神思,林晚照软软糯糯地喊出了声,不难听出里面的委屈。
“阿斜”
快要走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沈斜背影一顿,又极快地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林晚照见他没打算停,小跑两步仰头攥住了他垂下来的手。
因着夜色和心急,她没注意到那只手上的伤疤,只觉得触感有些不对,黏黏的,像汗......
沈斜停了下来,站在高处睥睨这个满目皆是他的小姑娘,继而无情地抽开了手。
“老子胆小如鼠,配不上你这样的大人物。”
少年赌气的话像寒冬腊月的风,刺得林晚照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但又不甘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又伸出两只手抬高抓住了沈斜露在空气里的小臂。
“阿斜,别这样,好不好......”近乎祈求的语气,任谁听了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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