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正说着话,不知道哪家响起了鞭炮声。
宁则扭头看去,发现对面楼的走廊上有一个女孩站在炸响的鞭炮旁边,捂着耳朵。宁则在鞭炮的浓烟中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问:“那人是南溪吗?”
白倾心朝宁则目光的方向看去,然后点点头:“对。”
木棉街里的每家住户都很普通,可她们又各自有着自己的幸与不幸。邓小鱼也好,南菁南溪两姐妹也罢,包括白倾心在内,都有着不同的人生道路。她们从同一地点出发,奔向不同世界。
宁则低头,看到扶着凳子的白倾心仰着头,正笑着看自己。宁则听着鞭炮声,同时也觉得白倾心的笑容在自己心里炸开了来。
这个年,红红火火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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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些。
婚事在新春里吃吃喝喝就谈好了。聘礼、彩礼双方都没有任何分歧。他们甚至都没有征求白倾心和宁则的意见,就那样说定了。
白倾心只能感叹一句:“亲爹亲妈啊!”
其实这样也好,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宁则当初在这儿住了五年,两家关系甚好,也算是白倾心父母养育过的,放心。而且,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庭条件都不错,不管是买房买车,都不是难题。
所以,大年初三,白倾心老妈拉着她和宁则,说是要到城西一位巫师处算日子。这巫师是当地的迷信,专门给人看看风水算算日子什么的。到那儿后,给了她两只鸡,又拿了些钱,她摇头晃脑一阵后,问:“好日子不少,你们是想快些还是慢些?”
白倾心:“慢些。”
她是觉得节奏似乎太快了,婚纱照什么的都还没拍,就要结婚了。
可是,她老妈却说:“快些。”
宁则笑着看了看白倾心,不说话。
巫师又掐指一算:“就三月吧,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好季节,好日子。”
天哪,白倾心暗自翻了个白眼:“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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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倾心想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邓小鱼。可是邓小鱼并没有回复。就在她以为邓小鱼还在因为宁则而耿耿于怀的时候,邓小鱼却回复了。
“我刚到马来西亚呢。”邓小鱼说,“下了飞机才看到你的邮件,恭喜。”
白倾心记得,她说过,自己结婚的时候她回回来的。
“怎么到马来西亚去了?”白倾心问。
“旅游。”邓小鱼在视频里笑面如花,人好像也白了很多,“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以前只待在鲤县贡城,整个人都萎靡了。”
确实是这样的,白倾心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是真的挺好,或许她早就应该离开这儿。
“过段时间我就回来。”邓小鱼说,“回来做你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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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空,宁则和白倾心去照了婚纱照。
正是冬春交接之时,虽然算不上天寒地冻,可也冷风阵阵。拍了一天的婚纱照,差点没把白倾心冻僵。好在每次从镜头前下来,工作人员就递去大衣和暖宝宝。
宁则还好,西装,并不觉得冷。
休息的时候,宁则让人给白倾心买了杯热奶茶。白倾心喝着热奶茶,觉得身体暖了很多。“小鱼说马来西亚没有鲤县冷。”白倾心说,“她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回来,正好赶上婚礼。昨天白倾心还给她挑了两件伴娘礼服,一白一红,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一件。
白倾心猜想她应该喜欢白的,因为这么多年了,她很了解邓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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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请柬发了下去。
白倾心不愿大动干戈,只给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发了请柬。这些人加起来不到一桌,可却是白倾心最喜欢的人。其中包括方序。
方序算是白倾心工作上的导师,有时候说的话比宁则还有道理。
而且,邓小鱼也来电话了。她说她早上六点半就能到达北京,然后从北京转机,到贡城。
白倾心心情很好,最近邓小鱼说话聊天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似乎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那个胆小,软弱的邓小鱼,正一点一点的变得强大起来。
白倾心上了妆,镜子里的自己干净漂亮。给邓小鱼选的礼服她放在了一边,想着邓小鱼一会儿就能穿上了。然而,坐等又等,不见邓小鱼。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宁则宽慰她:“飞机晚点正常的事。”
可是白倾心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六点半到北京,按理一下飞机邓小鱼就联系自己,然后再赶下一班飞机。可是现在都九点了,还没收到她的消息。
可是婚礼在即,白倾心也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真的晚点了。这种可能性很大,只要来得及赶上婚礼,那便无所谓了。
可是,白倾心又想,是不是邓小鱼还放不下宁则,所以虽然答应自己回来,可心底始终过不去,所以藏起来,等到婚礼结束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