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内心,十分期望白倾心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认出自己来。
可是呵呵了,不管宁则怎么提醒,他俩都没有认出来。东方有炮也就算了,记性差,可是白倾心呢?
她好像忘记了,又好像从来不曾记得。
或许自己就像沙漠里的沙粒,不足以让她记得。况且,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八九岁的年纪,又能记得多少呢?
宁则十分失落,遇见白倾心,他有种“千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而白倾心,对他没有半分记忆。
宁则心里忐忑,如果告诉白倾心自己就是杨辞,白倾心来句“杨辞是谁啊?”那得多尴尬?
惊喜、失落、忐忑,让他没有第一时间相认。
而后来,他几次想开口,却发现白倾心十分抗拒回忆。甚至稍稍一提到,她就会十分不耐烦。
宁则只能作罢。
直到搬家那一天,遇到了小黑狗,宁则才知道白倾心抗拒的原因。
因为自己和毒狗事件密不可分。而白倾心对这件事极度恐慌,甚至可以说是心理阴影。
她不是不记得自己,只是害怕而已。
如此一来,宁则更不能相认了。
“你没发现吗?”宁则说,“倾心特别抗拒回忆杨辞。”
“额……”东方有炮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
白倾心自己不提,难免别人不提。东方有炮记得,杨辞离开木棉街以后,白倾心少了个伴,实力似乎小了许多。每每在街上遇见,东方有炮都会朝她做个鬼脸:“杨辞走咯,打架没人帮你咯!”
每每这个时候,白倾心都会把书包一扔,冲了过来。
后来东方有炮发现,只要自己一提杨辞,就会挨打。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提了。
况且,天长日久,大家也把这对母子给忘记了。
“哎!”东方有炮这会儿倒是心明如镜了,“是不是因为你把刘寡妇的金刚毒死了?”东方有炮又说,“白倾心被吓得哟,发了一周的高烧。你说她能提你么,一提你就得吓死。”
这是实话,白倾心确实被吓到了。
“所以大炮。”宁则抽了一口烟,“这件事不能告诉她,至少现在不行。”
“你说你怎么比我还浑呢?”东方有炮想了想,“我小时候捣蛋,可也不敢去毒狗啊!你倒好,把刘寡妇的宝贝给毒死了。”
一条狗,一个生命。
宁则至今还记得金刚中毒时的样子。它哀嚎,它口吐白沫,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最终还是倒了下去。宁则甚至从一条狗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这件事不仅对白倾心打击很大,对宁则来说,也冲击不小。
“所以说还不到时候。”宁则又说,“记得别泄露了。”
☆、024出发
蛋糕店整顿开业以后,邓小鱼又忙碌了起来。而白倾心也被校园暴力案弄得焦头烂额。其实这件事倒也不复杂,因为把人打成植物人的事实摆在眼前。难的是收集证据时遭到多方阻挠。
学校担心影响声誉拒不配合,被告父母出钱公关。只有受害者的同学还有些良心,表示愿意出庭作证。可仅仅如此还是于事无补。
方序倒是不怎么担心,每天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就算各方证据齐全,也不能把被告怎么样。”方序说,“《未成年人保护法》就摆在那儿,你也翻得滚瓜烂熟了。早该知道了吧。”
没错,确实如此。其实没遇到这个案子之前白倾心没多大感觉。可现在看到十几岁的孩子躺在医院,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我知道。”白倾心说,“我只想尽力让被告人多受些惩罚。”
方序笑了:“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这么想。”
跟方序聊了之后,白倾心觉得更加憋屈了。
忙了一天回到住所之后,白倾心给邓小鱼打了个电话。
邓小鱼的生活很平静,蛋糕店重新开业,她又每天早出晚归,日子平淡如初。
白倾心忍不住向邓小鱼吐槽这个案子。邓小鱼听了之后,只是说“好可怜”“好难过”,然后又表示支持白倾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挂了电话之后,白倾心的心情不仅没有舒畅起来,反而更加堵得慌了。
她忽然觉得,邓小鱼需要的不是蛋糕店,也不是如今这样的生活。可她到底需要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白倾心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委托人打来的。说他儿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医院建议转到市人民医院,据说那里有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有助于恢复。然后又问白倾心,转院了会不会影响案子。
自然不会影响,不过白倾心还是说:“我过去看看。”
普通家庭,遭此大难已是支离破碎。不过短短几天未见,白倾心觉得他们又老了一圈,而那个可怜的孩子,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医院一切如常,没有因为一个可怜的孩子而改变什么。不过护士倒是很上心,交代了许多忌讳。白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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