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丁谧,后面还跟着五六百人,便高声令道,“丁都尉,入城之前还请将兵器上缴!”
说着,城上便放下了几十个大篮子,丁谧脸皮涨的透红,挣扎了片刻后,徒然的地下了头,挥了挥手,命士兵将兵器放进篮子里,看着守军们将篮子拉了上去。
其实梅成并没有怀疑丁谧忠诚,也不是不想让丁谧进城,只是身为一城的主将,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只听梅成干笑一声道,“丁都尉勿怪,安风的安危关乎着安远将军的后路安全与辎重补给,所以对城防的把持自然需要严格一些。”
丁谧勉强笑了笑,道,“无妨,梅校尉添为安风主将,剔除城防的漏洞,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多谢丁都尉的谅解。”梅成皮笑肉不笑敷衍着,然后转身向左右令道,“开城!”
吊钱吱嘎嘎放下,城门缓缓开启,丁谧注视着城门开启,心中感慨万千,随后低声令道,“进城!”
他催动战马带着士兵们缓缓进了县城,此时梅成已经下了城,在城门处迎接他。
尽管对方面无表情,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身为败军主将的丁谧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表面上更是装出几分客气,拱手笑道,“有劳梅校尉了!”
不料梅成突然翻脸,抬手一指,吴霸大声喝道,“给我抓起来!”
身边几名甲士猛扑上前,将吴霸按倒在在地,长刀瞬间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变化太突然,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吴霸被按在地上大喊,“梅成,我有何罪?为和抓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
梅成一挥手,当即就有数百披坚执锐的甲士涌上前去,将手无足措的黄巾余部控制了起来。
而梅成则又举起一支令箭,对城上城下守军高喊道,“黄巾吴霸勾结刘军,致使我军三千将士死于非命,罪不可恕,立斩无赦!”
立刻就见长刀竖起,闪映的光芒令人胆寒。
饶是吴霸的见惯了生死,真到了死亡骤然迫近的这一刻,脸色还是吓的煞白起来,忍不住引颈高呼,“丁都尉救我!”
“住手!”
丁谧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难看的站了出来,大声问道,“梅校尉,你这是何意?”
丁谧当然知道梅成是什么意思,援助潜县的援军被灭,领军的丁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梅成这位留守的主将也脱不了干系。
梅成此时将吴霸推出来当替死鬼,当然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责,但这是丁谧难以接受的。
一方面吴霸对他有活命之恩,一路将他护送回安风不说,在陈策遣使劝降之际,吴霸并没有将他绑送对方换取荣华富贵,着实令他感动。
另一方面他的部众损失殆尽,吴霸的手下虽然人少,但具是精锐,说不定自己将功赎罪的契机就在他的身上。
在就加上有罪一起受的心思,丁谧如何能让吴霸就这样白白地被梅成冤杀?
即使有些底气不足,丁谧还是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仗义执言道,“丁某敢以身家性命保证,吴霸绝无二心,反而有功于我军。若是梅校尉不放心将其置于城内,何不将其遣入水军中稍作安置?如今袁刘大战在即,每一分可以增加的力量我们都应该争取,梅都尉怎可毫无真凭实据就枉杀功臣?”
“好!好!好!”
每说一声好字,梅成的脸色就愈加难看一分,待到众将士纷纷投来迟疑问询的目光时,梅成的脸皮就再也挂不住了,“既然丁都尉都拿自己的性命作担保了,梅某岂有不从的道理。一切就按丁都尉的罢吧!”
在这非常时期,梅成并不愿意与丁谧闹翻,否则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后果恐怕比这次损兵折将的罪责都严重。
于是梅成衣袖一挥,大步离去,直接将一干人等丢在身后。
至于身后吴霸那怨毒的眼神,他则毫不在意。对方若真有心报复他的话,他有的是办法解决掉这个小麻烦。
丁谧当然不知道梅成心中的所思所想,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不过对方能退让一步,丁谧还是轻轻舒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将吴霸扶起,满怀愧疚道,“委屈吴老弟了!”
“不敢!”吴霸诚挚的回道,“丁都尉的救命之恩,吴霸铭记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丁谧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我都是共历患难的生死兄弟了,何必说这些虚的?不过接下来还是得委屈吴老弟一下啊!”
“但听都尉吩咐!”
丁谧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与水军主将赵舍、赵司马颇有几分交情,加上他水贼出身,应该不会去为难吴老弟,到时候还要请吴老弟多多帮衬他一下才好。”
“都尉客气了!等到了水寨之中,吴某必尽心尽心,为袁军效力!”
“好!好!好!”丁谧哈哈大笑,拍了拍吴霸的肩膀,对他的深明大义深感欣慰。
丁谧丝毫没有注意到,吴霸低垂的双目中,有着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ps:感谢白莲教徒,神、宏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