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废了不少工夫。
坞堡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里面没有一个住民,他们或许是搬家离去,或许已经被贼寇劫掠杀死,昔日的人气尽去,只留下了满地的满荆棘和杂草和,满目的苍凉。
坞堡中的建筑物也大多塌毁了,只有一些七歪八倒的土墙还能勉强挡风遮雨,整饬一番,或许还能住人。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行了大半夜和一个上午的众人也已疲惫不堪,很多商贾累得差点瘫痪下来,死活不愿再动。
陈武进入坞堡中简单探查了一番,就答应了商贾们的请求,同意众人稍作休息。
只是这一休息,时间长得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整个下午就这么慢悠悠的过去了,陈武却没有丝毫下令启程的意思。
众人更不知道的是,陈武队伍中有两名骑术高的骑手,带着四匹战马,已经悄悄离开了坞堡,向东方疾奔而去
这一下午陈武也没闲着,更没让众人闲者,领着一行人整饬起了破败的坞堡。
众人从中午开始就赶制木栅堵住堡墙上的豁口,然后在木栅之后填土夯实。
众人最终知道了陈武固守待援的打算,也知道堡墙巩固一分、自己生存的希望就多了一分,因此对这项工作丝毫不敢怠慢。
等到落日西斜的时候,陈武终于督率众人把最后一段木栅安装就位,实在没法安装木栅栏的地方就被商贾们用木箱、货物或是泥石堵住。
但是他依旧不敢大意,一遍又一遍地巡视这座坞堡,提防任何可能的疏漏。
他远过普通人的敏锐和警惕,最终让他提前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避免了悲剧的生。
“敌袭!”
一道凄厉的警示声中,远处的土丘上出现了一个黑点,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黑压压一片。
“陈军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严方听得警讯,张张惶惶的跑了过来来,低声问道。
陈武摆手止住了他,他迅瞥了一眼远处的贼寇,就对方离坞堡还有几里,就朝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喊道,“不要自乱手脚,一切按计划来!”
“生死关头,必须服从命令,如果我们先混乱起来,谁都活不成,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天亮,九江刘府君派遣的援军就会赶到,当时大家都能活命!”
危机时刻陈武也顾不得可能暴露的信息了,鼓舞士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所有人按照计划分成四队队,每队各有一名队正,大家必须听从指挥,如果不听号令,害了大家,我就先宰了谁!”
陈武的威严和狠辣使的众人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妄动。
时间已经不等人,陈武也不经过他人同意,直接任命自己手下的四名士兵为队正,各率二三十人。
其中三队分守正前方和左右,抵御来敌,另外一队作为机动,随时支援危急之处。
护卫们刚刚就位,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名贼寇在登山时一不小心扭伤了脚,一脚踏空,从山腰上滚翻了下去。
这一声惨叫俨如战争的信号,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敌人来了!”
只见一群群贼寇出现在数十步外,从前后三个方向朝坞堡杀来,喊杀震天,煞气弥漫,大战一触即!
“进攻!”一名贼将模样的贼寇大声喊道。
“咚!咚!咚!……”
贼寇们进攻的鼓声骤然敲响,上百名贼寇一跃而出,呐喊着朝前方的坞堡亡命般的冲来!
陈武的喊声也随之而来,“护卫们上前顶住,弓箭手从后面射击!”
大汉武风盛行,朝廷是不限制民众随身携带刀、剑等普通兵器的,只是长兵器和弓弩,仍在律法管禁之下。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游商的队伍中虽然没有弓弩和长兵器,却有不少的弓弩组件和枪头。
在意识到危机将来之后,各个商队早就将这些零件变成了弓弩和长枪!
这时听得陈武命令,护卫大声给自己鼓着劲,举枪向冲上来的贼寇乱刺,血腥之战在一瞬间展开了。
贼寇们一窝蜂似的攻来,虽然不成章法,但是个个悍不畏死,进攻极其凶猛,杀得护卫们胆战心惊,逡巡不前,而弓箭手们则只能躲在他们身后,向露出破绽的贼寇施放冷箭。
只片刻间,双方便有二十多人被刺死、射死,血雾弥漫,惨叫声响彻坞堡前,但商贾们依仗着堡墙抵挡,使贼寇们无法顺利杀入。
等着护卫们渐渐适应了战场的上血腥,贼寇们的攻击就越来越疲软,再陈武带头反冲了一次之后,商队便成功的打退了贼寇的第一次试探。
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唯有陈武感到了一丝不妙。
陈武镇守六安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也与贼寇们打过不少的交道,眼前的这般疯狂的贼寇实在少见。
直觉告诉他,这支贼寇来的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