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甘宁猛的一翻滚,站起身来,踏前一步,像是烈马一般冲撞了上来,接着“轰”的一声,陈纪摔落在地,口吐着鲜血,挣扎着爬不起来。
立刻就有刘军士兵上前,将陈纪擒住,至于他麾下的亲兵也自有人阻拦。
甘宁深喘了口气,觉得全身湿透,不单是冷汗,更多的是温热的鲜血,染红了身子。
陈纪固然不是他的对手,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生擒于他,既不伤他性命,也不使他逃走,甘宁也只能以身犯险,付出一点代价了。
当然了,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见他精神十足,掩饰不住的兴奋道,“蒋钦、周泰何在?
“末将在!”陈纪一败,袁军的抵抗力立刻崩溃开来,周泰、蒋钦二人也腾出手来,上前应命。
“你等立刻清理营地,投降者不杀!”
“诺!”二人轰然应命。
很快,“缴械不杀“的呐喊传遍全营,群龙的无的袁军士兵们纷纷跪地投降。
而带着士兵们返回,正围攻着失陷辕门的韩胤也意识到了什么,只能暗叹一声,带着还能聚集起来的数百兵力,想着西面仓皇逃去。
……
袁军营地中一片狼籍,在火把中,营地内,尸横遍野,满目狼藉,残肢断臂交织在一起,许多人在战后,痛苦哭喊着。
搜拣战果,才知这一战,胜果很大,损失也很大。
一千多合肥水师精锐损失惨重,当场阵亡一百多人人,伤这过三百人,加起来竟然有三分之一,当然,敌军的两千正兵,阵亡过一半,很多死在的营啸之中,而丁壮们死伤更是惨重,至于剩下之人全部投降。
此次反而是在辕门处抵抗袁军回营人马的巢湖水贼损失不大,不过相应的,此处的袁军损失也不大,更有不少的袁军正兵被韩胤给带走了。
不过夜袭杀敌的战果还在其次,更多的是战略上的收获以及被生擒的陈纪……
甘宁手下的一千多人是攻城的主力,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极点,筋疲力尽,打扫战场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巢湖水贼了。
当然了,守城的事情也不能大意,今夜的俘虏可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而游弋在营外的两千多袁军正兵也不能小觑。
因此,尽管水师的士兵们非常疲惫,在甘宁的严令下,他们还是在蒋钦的带领下,站在了守营的岗位上,而甘宁则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战后的诸事繁多,敌人的死者要一一检查出身份,并且按照情况不同,砍下级,或者就地掩埋,若是处理的不好,很有可能造成瘟疫。
己方的死者更是如此,伤者要一一救治,只要能恢复过来,都是难得的精兵。
还要登记军功,登记兵甲器械损耗,以及战利品,这只有熟悉战阵的人才会。然而这些事情甘宁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让周泰暗里惊讶。
他只知道甘宁与他具是水贼出身,却不知道对方曾经当过郡丞,处理过一郡的政务。
“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一名士兵奔过来禀告道,“都督,鲁参军来了!”
鲁参军只得自然就是鲁肃,为了让他多立军功,刘和就将他安排进了刘晔的军中,让他随军攻打舒县,不知为何他竟然来到了这里。
但是对于他的到来,甘宁还是很欢迎的,他毫不犹豫的说道,“立刻请他过来。”
然后转头朝着周泰笑道,“今夜之所以能成功,可是多亏鲁参军事无巨细的谋划啊!”
“没错,本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是不建议都督派人掳掠外出袁兵的,因为容易暴露我军的行踪。不过幸好都督还是遵从了鲁参军的计划,若是没有相应的口令,我们恐怕连袁营都进不了。”周泰深有感触的附和道。
说话的功夫,鲁肃已经迎面走了过来,甘宁哈哈一笑,快步迎了上去,“不知是哪阵风,将鲁参军送了过来?”
但是鲁肃并没有回话,反而一脸的凝重看向了甘宁,似乎是犹豫着措辞。
甘宁骤然变色,“可是舒县出了什么变故?”
“这倒没有。”鲁肃声音嘶哑,显然连夜赶来,累的不轻,“甘都督可已收到袁军派兵攻打合肥的军报?”
“什么?”甘宁的脸色一片惨白,要知道为了拿下舒县和陈纪所率领的袁军,合肥可是倾巢而出,留守新旧两城的兵力可是一共不到千人。
“袁术不是已经与寿春打起来了吗?虽说陈瑀畏惧,逃到了徐州,别驾严象可是带着守军与他打得热火朝天。怎么,袁术竟然顶着压力,分兵合肥了吗?”
甘宁可不是一头脑简单的武夫,但是突然的噩耗还是使得他分寸大乱,“参军此次前来,可是劝我迅回师合肥吗?”
“恰恰相反,我是来劝都督立刻挥师舒县,与刘长史一起进攻孙军的。”鲁肃面无表情的回应的道。
“好胆!”甘宁还没说话,周泰已经忍不住暴怒了起来,“汝等可是对刘校尉有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