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出舒县的五千郡兵,已经全军覆没在皖县城下了。
李茂腾地站起身,急问道,“你可确定?”
“没错!老将王廉的头脑恐怕很快就会被送到舒县城下。”
李术心中激动起来,如果能抓到这次机会劝说从父下定决心,这庐江的太守之位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叔父,机不可失啊!一旦被其他家族得知了这个机会,先一步投靠袁术和孙策的话,我们家族的利用价值就大大降低了!”
他立功心切,唯恐李茂阻妨碍了他的前途,但他哪里想得到对方良苦用心。
久久不见李茂回应,稍微冷静下来的李术也现了对方的迟疑。他知道,错过今晚,他就更不可能劝说对方下定决心了。
于是李术狞笑一声,大声说道,“叔父,我的决心已定,哪怕只有我手下的几百县兵、小吏可以依仗,我也不会放弃行动的!”
李茂猛然抬头,大吃一惊,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子的翅膀早就硬了,堂堂的庐江兵曹也不是自己一个退仕的前任九卿所能压制的。
如果李术铁了心要拉家族下水,李家再是避嫌又有什么用?
他整个人仿佛突然间老了七八岁,身子一下佝偻了起来,浑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摆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个家就有你来当吧,我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
在李茂将家族大权递交给从子李术的时候,庐江都尉郭睿的密信也到了太守6康的手中。
太守府中,6康负手站在小窗前,凝视着雾气笼罩的舒县城,久久不语。
书房里也有一些雾气飘入,使得墙壁杀上凝满露珠,变得有些潮湿,6康心情显得很沉重,他刚刚接到消息,皖县虽然保住了,前去支援的援军却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对6康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应该全力固守舒县的,只要舒县还在,皖县丢了又有何妨?
主次不分和过度的估高己方是实力,导致现在两县都不能稳守,令他后悔不及。
这时,门外外传来门客王丘的声音,“府君,属下可以入内吗?”
“进来!”
王丘快步走进房内,单膝跪下行一礼,“参见府君!”
半晌,6康长长叹了口气,“叔途,我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妄想坚守两城,还一意孤行派去了援兵。现在皖县是安全了,援军却是全灭,舒县也不再固若金汤了!”
王丘是半年前投到6康门下的,因为他生性豪爽,为人大方,加上智谋不凡,在6康门客中很混得开,也很快引起的6康的主意。
尤其是在6康打算抗拒袁术的时候,所有的门客、谋士都反对他的决定,唯有王丘站出来支持,还提出了己方的十大优势,振奋了士气,坚定了众人抵抗的决心。
所以虽然他受到了不少人的排挤,本身也其貌不扬,却反而深得6康看重,规格待遇不下于谋士。一旦有事,6康最先想到的反而是他。
听了6康的话,王丘吃了一惊,半天才迟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晚上,现在我兵力不足,该如何是好?”6康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心中确实懊悔不已。
当初王丘劝他放弃皖县,一意戍守舒县,但6康却始终舍弃不下比舒县还富庶的皖县,坚持分守两地,不肯听从他的劝说。
等到皖县求援,他又不顾王丘的劝阻,选择了谋士许膺的建议,派出援兵。
其实王丘心里明白,这里面固然有6康自己的考虑,未必不是对方不信任自己的一种表现。但是心中虽然明白,但王丘却不能说出来。
沉思片刻,王丘道,“其实府君也不必太担心,以两县的兵力,短时内敌军还是不可能攻下的。这几日孙军的伤亡也是不少,想必他们会安静一段时间。府君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两件事,一是劝说合肥的刘校尉赶紧出兵,二是防备城中某些蠢蠢欲动的大族。”
6康眉头一皱,“刘和已经答应出兵了,这一点不必多说。那现在我们又该如何处理这些立场不明的家族呢?”
王丘微微笑道:“制之以动,不如镇之以静。只要维持住当前的局面,城内是乱不起来的,皖县城下的旧事也不会再次生。
6康默默地点了点,看样子这次打算采用他的建议。
……
待王丘走后,书房中屏风后,突然转出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是6康的谋士许膺。
此时的许膺一脸凝重,“王丘虽然依旧可疑,但按照郭都尉的猜测,已经不是奸细。看来城中真的有家族投靠孙军了,而且主事者在郡中的地位还不低。”
“目标还有几人?”6康的脸色也不好看,哪怕是以他的威望,也不可能聚拢城中所有的人心。
“还有三人。”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