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六月初四。
孙策带着四五骑,沿着施水(前文中出现错误,“肥水”应为“施水”)旁的官道,纵马疾驰,很快赶到了合肥地域。
孙策注视着合肥的这一片沃土,只见施水两岸的田地里到处是佃农们忙碌的身影,金黄色的稻田一望无际。
暖风吹来,稻草像江河里的波浪一样起起伏伏,而佃农们的喜悦则化入了波浪里的哗哗声。
身处在这样的一片繁盛中,孙策却驻马道旁,沉吟不语。
望着不远处的合肥新城,孙策沉声说道,“不想这刘和经有如此才能,不过三月的时间,就能在这一片荒地中拔起一座不逊于合肥的雄城,开垦出可供给五六万流民荒田!”
跟随在他后面,是五名男子,其中两人只是普通士兵,而另外三人却各有特色,年岁皆是不大。
最小的一个十**岁,年龄与孙策相仿,神情木讷,不苟言笑,但却生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了令人见之忘俗。此人正是孙策的族兄孙河,孙伯海。
其旁有一人二十四五,容貌俊秀,仪表不过人,一身青衣,从容不迫。他则是刚刚投入孙策麾下的吕范,吕子衡。
最后是一个及其雄壮的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神情坚毅,菱角刚毅,身上的肌肉像岩石雕刻出来的一般,刚劲有利,微眯的双眼里不时有精芒闪过。
如此沉稳的男子望见远处的雄城,却不由得微微变色,惊讶道,“如此雄城,当真是三月所筑?说是建了三年,信者恐怕也不乏其人?”
这人姓甘名宁,字兴霸,正是刘和所盼望已久的那个“锦帆贼”,却不知何时归附到了孙策帐下。
甘宁“少有气力,好游侠”。但他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后甘宁不再攻掠别人。他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率领八百多人,去依附刘表,留驻樊城。
不想却被樊城守将蔡中安排到了陷阵营中,导致死伤惨重,“锦帆贼”们多有怨言,因为甘宁的威望,才没有生动乱。
即至孙策攻伐江夏甚急,黄祖便将求援信到了襄阳和重兵云集的樊城。
荆州四大家族世代交好,多有联姻,蔡中有意兵往主,奈何刘表军令未至,不敢私调正兵,只能从陷阵营中挑选了部分精锐前去支援。
陷阵营多为囚徒、匪寇、流民、罪兵等类的死士组成,所以江夏对待他们的态度可想而知,加之甘宁的好友苏飞已不再江夏,甘宁一怒之下便反了荆州,投靠了正在与之交战的孙策。
孙策并没有因为甘宁的出身而轻视与于他,反而以礼相待,赢得了甘宁的好感,使得他直接带着剩下的三百余名弟兄,留在了孙策帐下,甚得其看重。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觉得公子是天下少有的人中龙凤,没想到这刘和还没出现,便已经先声夺人。也不知这位名声还在公子之上的公子和,又是何等的人物?”
未见其人,只见其城,甘宁便不由被其震撼。
只不过甘宁的随便的一声感叹,便引来旁边一人的不满,只听孙河的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是仰仗父辈余荫的宗室子弟罢了!要是族父还在,公子定胜此僚十倍!”
吕范闻言,连忙朝孙河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甘宁新入孙策麾下,还未彻底归心,岂能当着他的面来碰击己方的对手?
没错,虽然孙策、刘和二人名义上具是袁术的手下,有同臣之谊,之前又有几分相识的情份在。可自从被别人放到一起对比的那一刻起,这两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已经成了实际上的竞争对手。
当着争取对象的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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