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添把火,”
“黄泥抟一炉。”
“豪情温壶酒,”
“鱼龙宴英雄。”
巢湖之上风高浪急,鱼龙湾内却是别有一番天地,一条小船静静的飘荡在水面上,雅兴而生的小诗从小船上荡起。
而小船的船头上放着个红泥小火炉,火炉上热着一壶小酒,而炉旁则摆满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罐,罐里装着的是各式各样不同的佐料。
炉火并不旺,当刘和将热好的小酒提下,朱禾就用一把小铁叉叉着条鱼在火上烤,一面烤,一面用个小刷在鱼上涂着佐料。
他似乎已将全副精神全都放在手里这条鱼上,实际上在偷偷的听着刘和与赵云的对话。
赵云当然也在船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好歹是一军主将,全军系于自己一身,刘和又岂会将自己的安危当做儿戏?
之所以约定上方单舟相会,一方是显示自己的坦荡与豪气,一方面是刘和是想给这个青史留名的猛将留一个好印象,看看有没有收服的机会罢了。
自己当然会遵守约定,但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烤鱼的香气逸散在船上,而刘和和赵云却浑然不觉,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探讨着刘和习武过程中所遇到的困境。
赵云留在合肥的时间可不多了。
朱禾一边烤着鱼,肚子一边咕咕的叫着,随着烤鱼表面泛起一片金黄,朱禾忍不住嚷嚷道,“公子,可以吃了。”
“嚷嚷什么!”
刘和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因为他与赵云的对话被他打断,而是刘唐从幽州带来的车队中夹杂着一样“私货”,作为他的亲信,他带人检查现之后竟然没有立即禀告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
要不是他带的全是黑衣卫,事后自己还不知得被隐瞒多久呢!所以,刘和就暂时撤掉了他的职务,罚他在这里为自己烤鱼。
“来了!”
赵云赵云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
“待会再收拾你!”
刘和瞪了朱禾一眼,也跟着抬望去,只见湖水与垂天一色,孤舟共涛浪一体,犹如马群里的头马,携万马之势,汹涌而至。
“前方可是恭王之后,汉室宗亲,刘和刘和侍中!”
船未至,而声先闻,雄厚的喊声已如滚滚的闷雷,轰隆隆的从从远处传来,灌入了众人耳中。
“好一个雄伟壮汉!”
刘和忍不住起身抚掌击节。
只见一个满身血迹,仿佛是黑铁塔一般的巨汉,镇压在一艘艨艟小船上,使得小船紧紧地贴在风口浪尖处,乘风御浪,直奔而来。
黄彤彤的熏云堆满天空,天空之下,却还是成片的芦苇如丰收时的麦浪一般,起伏着,翻滚着,其中不知掩藏着多少杀机。
周泰却凌然不惧,招摇的驾着小船,不改去向。
对面的船上一共立着三个人,年纪都不大。
一个高大英武,气势如龙,哪怕是有着体魄的优势,周泰也没信心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另一个人雄伟粗犷,坚毅如铁,有一股说不出的豪迈。虽然是一副渔民的打扮,还烤着鱼,摆着一张憨憨的笑脸,凭直觉,周泰知道这样的一层伪装之下隐藏着怎样的血腥。
但这两个人优秀,却都比不上他们身前的那一人夺目。倒不是他比二人更英武,更豪迈,而是他眼中的那种自信,不自觉的将人吸引了过去。
他就那样淡定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周泰知道,此人就是刘和。
“不知刘侍中如何才肯放了蒋钦!”
艨艟转瞬而至,周泰将小船停在一丈之外,既没有委屈求全,也没有打算以武力威胁,反而直接坦荡的问道。
一则服软不是他的性格,二则刘和身后的英武青年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是在没有得手的把握。
几年前他曾远远的见过九江的第一猛将李骧的,他身上如山如海的沉重气势远不及眼前青年身上的十分之一。
周泰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青年的所处是境界,这传说中的境界既然他向往,又令他震撼。
“像蒋公弈这样的英雄豪杰,我自不想放手,不如我们立个约定吧!”
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下子就被赵云压服,看来对方的武功也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不过,接下来的谈判却是比较好进行了。
……
“少主就那么相信刘和?”
周泰正专注的驾着艨艟急赶向水寨,听着涂老狸的质疑,他为之一愣,随之苦笑道,“今日一见,我才明白了蒋兄的打算。要是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我或许也会选择去赌一把吧!”
……
朱禾望着周泰扬长而去的背影,讨好的笑道,“这周泰倒也是个人物,只是比起公子来却也差的远了。”
赵云可没有朱禾那么厚的脸皮,装作没有听见,只盯着翻滚不休的江水,一言不。
他就静静的伫立在船边,在刘和眼中,无论是芦苇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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