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真的是困顿了?”
隼曳对泰安公公这些怪异的举动万分不解,他觉得自己才该问问泰安公公到底是怎么了。
见隼曳不说话,泰安公公大笑两声说道:“你就招了吧,自从默孺蛊师不来这个院子,你就变得魂不守舍的……
这句话刚一说完,隼曳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扣出腰上的长剑,朝着泰安公公的脖字送了过去。
“我敬仰你一辈子为小院职守操劳,但是你今日说出此般冒犯之话,实在让我忍无可忍。”
泰安公公的脸色也变了,他抖着手指,朝三皇子的寝宫指着说道:“隼侍卫你有所不知,刚才那一套都是雪公子教我问的,我只是如实说来罢了。雪公手一天未出门,闷的慌,便想出这样一个法子解闷,他已经在窗口观察你好久了……”
隼曳的脸胀得通红,咬着牙朝窗口看去,果然,幕雪逝的小脑袋在那里拖着,手还朝隼曳晃了晃。
见到隼曳满脸怒气地看着自己,幕雪逝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感觉。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朝隼曳笑咪咪地说道:“逗你玩!”
说完,幕雪逝的脑袋就钻了回去。
隼曳气得肺都要炸了,自己无意关心默孺蛊师已经是很让他苦恼的一件事情,现如今竟然还拿这件事情来羞辱他。想起刚才幕雪逝那张恶作剧的面孔,隼曳就有种想把它捏扁的冲动。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隼曳发现整个院子变得异常地安静,他抬眼一看,三皇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泰安公公小步跟在他的身边,一脸的谨慎之意,隼曳也连忙上前行礼,恍惚的心思慢慢收了一些。
三皇子不发一言,脸色变得非常凝重,走到寝宫的门口,三皇子朝泰安公公和隼曳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尊旨!”
隼曳见到三皇子,也不禁觉得有些异常,三皇子的寝宫本来就是外人不得入内的,往日三皇子根本不需外加叮嘱,今天为何要强调这个问题呢?
这一天来隼曳看谁都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变得不正常了么?隼曳一脸的困惑表情,拿着剑朝不远处的空地走去。
三皇子才走进屋子,就看到幕雪逝面色苍白地瘫软在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幕雪逝,这会儿宛如一个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皇子抱起幕雪逝,将他放在床上,紧接着拿出手里的圣水和芷花的花粉,调配好了之后抹在幕雪逝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幕雪逝脸上的那一层簿膜就轻轻褪了下来,露出里面那张伤痕累累的面庞。
幕雪逝早已昏迷不醒,开始和隼曳逗趣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开始觉得有些不适,继而昨天那种形神分离的感觉又来了。折腾了一阵儿之后,幕雪逝感觉到一种强力射穿心脏般的刺痛,瞬间昏迷过去。
三皇子的嘴角扬起一个傲然的弧度,他将袖口里的小瓶拿了出来,轻轻在手指上涂匀,继而慢慢地抹到幕雪逝的脸颊上。
红肿的斑点和伤疤顿时消失不见,里面白皙如雪的皮肤慢慢显露出来,半边脸的恢复,半边脸的伤痕。三皇子用手遮住了带着伤痕的那张脸,剩下豪无瑕疵的那张脸,已然被那种艳美震骇住。
果然如此……
“外面平静如常,幕雪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躺在那里乖顺不已。上川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掩饰了,便变回自己日常的动作习惯,熟练地为幕雪逝的另一侧脸颊解毒。
等到幕雪逝脸上的最后一抹疤痕被上川鸿抚平,上川鸿瞬时屏住了呼吸。眼前睡着的人像是一块稀世碧玉,让人不忍去触碰,仿佛一碰就会碰碎。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垂顺在脸上,英挺的鼻子,樱桃般红润的小嘴……
说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上川鸿终于明白为何三皇子会对自己的这个弟弟百般重视。
魂若的美已经是天下无人能及,看多了她的面庞,上川鸿见到谁都没有过多的留意。可如今再看幕雪逝,那种相形见拙的感觉狠狠地刺激了上川鸿的神经,让他霎时间无法清醒。
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光,幕雪逝禁不住揉揉眼睛,慢慢地睁开。上川鸿在见到那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缓缓地对向自己时,觉得幕雪逝已然美得不真实,无法叙说,无法描画,更无人能临摹……
“你咋才回来啊?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了。”幕雪逝伸了伸懒腰,在见到“三皇子”的那一刹那,脸上的困倦立刻消失,恢夏了神采奕奕的模样。
上川鸿见到幕雪逝脸上的笑容,差点儿没乱了心智。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上川鸿才稍微平静了自己一下,朝着幕雪逝一本正轻地说道:“宫中事宜繁忙,你就不要过问了。”
幕雪逝哦了一声,接着又习惯性地搂住“三皇子”的肩膀,把嘴贴到他的耳旁说道:“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你想听不?”
上川鸿知道这会儿不该再浪费时间了,但是幕雪逝那份兴致勃勃的表情和亲呢的动作竟让他有些不忍拒绝。
见到三皇子没有拒绝,幕雪逝先是咯咯笑了两声,接着把刚才戏弄隼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皇子,其间还掺杂了一些夸张的成分。
如此没有营养的话题让上川鸿听得神情一滞,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幕雪逝却在这时注意到了上川鸿的袖口,里面发出的那种晶亮的光似曾相识。幕雪逝的大脑猛地一片空白,抖着嘴唇朝上川鸿说道:“熙,我要看你袖口里的银币。”
“我的袖口朝里,你又怎知道里面放着一枚银币呢?”上川鸿微微变了脸色。
幕雪逝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恐惧,他眼睛盯着“三皇子”说道:“因为那是我的,我自然认识,真的一直在你那里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还是你一直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川鸿即便料事如神,也猜不出幕雪逝的这一翻惶恐和黯然是因何而来。但是有一点儿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枚银币又是一个意外收获。
幕雪逝还在不依不饶地和上川鸿磨着要那枚银币,上川鸿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干脆一下点了幕雪逝的穴位,让他又一次昏了过去。
上川鸿扯了一块纱斤,将幕雪逝脸部以下遮盖住,带着他朝小院外走去。隼曳理所应当地跟随在三皇子的身后,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三皇子一声命令,“不用跟随于我。”
隼曳才躬身遵命,上川鸿已经没了影子,他牵走了三皇子的那匹骏马,将幕雪逝抱到马上,朝宫外奔去。
一路上太过顺利,让上川鸿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在某一个地方,还暗藏着危险。
上川鸿的警惕性刚刚增强,一根利箭就朝他们的方向射来,而且箭的方向不是对着“三皇子”,而是对着幕雪逝而来。
上川鸿几乎想都没想,就为幕雪逝拦下了那根箭,箭锋犀利,力度大得惊人。上川鸿摊开手心,上面已经被划上了血痕。
苏入翰见到上川鸿为幕雪逝扯住那一剑,禁不住冷笑不已。果然会是这个结果,如此美好的事物拥在怀里,谁会忍心让他伤一根毛发。
苏入翰将自己的马骑到上川鸿和幕雪逝的那匹马前面,一双凌厉的眸子注视着上川鸿。
“放下他!”
上川鸿刻意板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说道:“苏入翰,你身为我的侍卫,胆敢拦我的路。”
“上川鸿,我忘了,这陨西皇宫你比我还熟悉。”苏入翰的脸上露出一抹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