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厉害!”
小男孩想起了一个名字,眼神发光。“爷爷,是那次咱们偷偷躲在旁边听说书的人说的徐,徐暄么?听说天下评说他是五州之才诶。”随后眼眸低迷的看着星空,喃喃说道:“可惜他死了。不然是不是我爹我娘都不会死?”继而似乎又是想到什么,有些忿怒。“爷爷,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老人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陈铮的圣旨才走到一半,徐暄便于帐中自刎而亡。要说是朝堂人逼的?起始也是源自于他天下评的推波助澜。总不能跟他说,是我杀了徐暄,是我杀了你爹你娘吧。但要真的深思下来,他脱逃不了这责任,原本佝偻的背又沉下去少许,眼角的周围又深了太多。
在十多年之前,天上星宿已有化龙之象,龙头直对西夏的时候。而他却是一时怨气之争,写下了天下评,泄露天机,文中上卷九人,八人记其生平。唯有徐暄后面接的是评论,一人之才,堪治五州之地。中原九州,徐暄的才能分九中之五,而那时灭了西楚,接收叙州,景州之后的西夏,恰恰是五州之地,像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巧合。但无论怎样,这件事疯传之后,西夏百姓是与有荣焉,但在庙堂之中却是闻者色变,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天下人的目光几乎聚集在一人之身,徐暄也是独立在天下的潮头。
而这之后,他竟然发现天上星宿悄然移位,原本已有化龙之象的金鳞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尔后数年,徐暄身死,这金鳞才又出现。不管其他散落各地的观星方士知不知道,他是知道徐暄是以身死换作西夏气运,引领星宿归位。只不过再现的金鳞犹如困壑浅水,还差那么点风云的味道。
而这正是这件泄露天机的天下评,真论起来,比上李闲秋水淹金陵都要伤天害理的多,他也是知道此事之后,自己已无缘仙家境界。也正是那会,原本四五十年岁的面容一日如一年般衰老,直至今日将死之身的模样。
白发老人收回思绪,摸了摸他的头,突然轻声问道:“小娃娃,你想不想学仙家道法诶?”
小男孩像是被这句话勾起了性子,抹去先前的伤感,迫不及待点头不止。
白发老人将头渐渐靠向小男孩,有些吃力的伸出手指,眯着眼,指向开始所说的星宿,轻声说道:“诺,看到那颗没有?”
小男孩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待看到一颗明亮如宝石般的星宿之后,惊喜点点头。
老人声如枯槁,接着又说:“等老夫死后,只要将这颗星移到西南,天下就太平了。这样,老夫这十多年做的孽也算还了一些了。”
小男孩不明就里,一脸悲伤。
……
西蜀道官道上,繁星点缀,虽是深夜,依旧有一群人连夜快马加鞭的赶路。
“于大人,前面便是南宛城驿站,咱们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
“嗯,也好,吁……”
“吁……”
马蹄声逐渐降下。驿站里的驿丞听到马蹄声早早就提了灯笼站在门外,见到身影之后,立马迎上前去,接过其中一人递过的文牒,就着灯笼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之后,走到众人之间的青壮人士面前,卑躬屈膝轻声说道:“于大人。”
青壮人士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吩咐说道:“给我们准备好房间,换上几匹马,明日一早我们便走。”
“于大人里面请,房间刚才已经准备好了,都在二楼。”驿丞接过众人手上的缰绳,转过身子谀媚奉承说道:“只是不知道大人们等会需要酒水茶点么?”
“嗯?”为首的于大人转过头,不怒自威。
驿丞见状连忙扇了自己一耳光,懊恼说道:“小,小人说错话了,该打。小的这就去给大人们备马,备马。”
于大人一行人也不在理会,上楼各自找了间房间休息。
驿丞老老实实将马前往后院马厩,再不敢一厢情愿多生事端,做妥了一切之后,也归了房间安歇去了。
时间缓慢流逝,月落星沉之际,一背着包袱的蒙面黑衣人轻踩树冠过来,身姿犹如狸猫一般轻巧,只见他借着树冠猛然一跃,在空中唰的一声,翻了个跟斗,落在驿站房顶,悄然无声。
蒙面黑衣人先是悄声掀开屋顶瓦片,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没找到,又将瓦片盖回原处。接连几次之后,黑衣人眼神一亮,从袖里掏出丝线,逐渐放了下去,几个呼吸间,一个包袱被钓了上来。
黑衣人解开自己身上的包袱,将二者一换,随后又将偷梁换柱好的包袱一如刚才一般放了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做好一切之后,蒙面黑衣人转身离开,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隐隐约约的蜀道之中。
远处农舍的鸡鸣声交叠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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