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立即取来笔墨,将梦中所见地名标注在正确的具体地点,而且将行进路线也画了出来。
他在烛火之下奋力画图,不知不觉,天已微微亮。
陆抗看着两幅一样的新地图,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手腕,将地图卷起收好。
随即,他又写了一封给上大将军施绩的密信。
最后,他将其中一幅地图,以及密信,一起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兵士。
“此地图与此密信,务必亲自交给上大将军。”陆抗神情极为严肃地下令道。
“遵命!”他的心腹兵士立即恭敬地答道。
在自己的心腹兵士离开之后,陆抗望着初升的朝阳,心中想道:“为将者,自当识天晓地。蓄力待时,不争首功。最好的机会,还在等着我!”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他不禁感觉,气运果然在大吴这边。
这一日正是,永安六年,十月二十六。
午时。
吴国,西陵。
孙皓等人终于抵达了此地。
他们下船上岸,逐渐接近了吴国军事重镇,西陵城。
来到城下,望着城门上方“西陵”两个大字,孙皓在马车内陷入了沉思。
“我如今来到西陵,情况看似平和,实则危机四伏。”
“首先,之前我遭遇的那两次刺杀,尚未查明。那些刺客的来历更是谜团。这种情况下,我是否会再次遭遇刺杀?”
“其次,回到此地的步协,定会对我不利。西陵可是步家的老巢。更何况,我遭遇的刺杀也可能与他有关。他是否会对我造成生命威胁?”
“再次,我不像步协那样进西陵如龙归海;也不像朱宣那样持有使节。我并无实权,在西陵必定处处受人掣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根据后世史书记载,步阐在九年后,投降了司马晋。那么在如今,他究竟有没有投降北方之心?”
“这些情况交织成了极为错综复杂的局面,我必须处处小心、谨慎行事。”
他如此思索之时,已是乘坐马车,进入了西陵城。
步协的马车径直向着西陵军营奔去,朱宣与孙皓见此,紧随其后。
抵达西陵军营之后,映入孙皓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演武场与围绕在外的无数军帐。
西陵军营之恢宏,让孙皓为之震惊。
辕门之前,步协的马车率先停下了。朱宣与孙皓见此,也下令让自己的马车停下。
在步协的马车前方,一名将军装扮的男子,立于紧闭的辕门之内,平静地望着步协一行人的马车。
而在他的身后,聚集了无数兵士。
此人,高大魁梧、体格雄壮,但刀削斧劈的脸上,却带着略微阴鸷的神情,有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冷漠。
他正是抚军将军步协之弟,步阐。
步阐高声说道:“恭迎抚军将军!”
话音刚落,兵士们立即开启了辕门。
在步协、朱宣与孙皓的马车,进入西陵军营辕门之后,步阐下令关闭了辕门。随即,他骑上马,紧随其后。
来到中央军帐之后,步协、朱宣与孙皓走下了马车。
步阐立即走上前来,对步协说道:“属下见过抚军将军。”
随即,他先看向朱宣与孙皓,而后又看向步协,疑惑地问道:“兄长,这两位是?”
步协平静地说道:“这位是云阳侯。这位是乌程侯。”说话间,他做了两个手势,对步阐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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