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韩璎欣赏够了这才甜蜜一笑:“傅榭哥哥!”
傅榭似被惊醒般看向韩璎,却在与韩璎四目相对的瞬间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帘淡淡道:“走吧!”
他的脸渐渐红了。
韩璎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结果一看傅榭的脸红了,她的底气就足了,便有心故意调戏傅榭。
她缓步走到傅榭身前,笑盈盈道:“傅榭哥哥,我这样妆扮合适么?”
傅榭的脸有些热,他竭力按捺住剧跳的心脏,打量了韩璎一番。
韩璎今日戴着一套赤金镶红宝头面,穿的是玫瑰红百蝶穿花纹遍地金修身袄和素白百褶裙,衬着娇艳的脸,瞧着比素日的清雅多了几分富丽气息……
他微微颔首,淡淡道:“还行。”
韩璎还要说话,傅榭已经伸手拉过她的手:“走吧!”
他牵着韩璎的手就要出门。
韩璎见他紧张到连两人的斗篷都忘了,便故意不吭声,一直到了廊下,这才娇滴滴撒娇道:“哥哥,我好冷!”
傅榭:“……”他确实有些太紧张了,要知道,昨夜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露骨的书……
想到这里,傅榭不由看向韩璎,他想起了那本《南越胡夫人见闻录》中,那位胡夫人是因为前夫接纳了婆婆赏赐的妾室,因此离家出走跟了别的男人。
韩璎正在由润秋服侍着披上大红羽纱面斗篷,小小的脸娇美可爱,而被锦缎包裹的身子……
傅榭想起了昨夜那香软玲珑十全十美的玉体……
他不敢再想,便竭力把思绪往进京后如何炮制陈曦上引。
韩璎披好斗篷后走了过来,望着傅榭嫣然一笑:“哥哥,你好了么?”
她笑的时候大眼睛微微眯着,颊上一对小小的梨涡时隐时现,甜蜜娇艳,娇美不可方物,傅榭顿时想起了二哥傅栎少年时抄录的一句艳诗“再顾连城易,一笑千金买”。
他这娇美可爱的小妻子,可不就是“再顾连城易,一笑千金买”?
傅榭牵着韩璎的手走在抄手游廊上,心里默默地想:我可不能像胡夫人那个前夫一样,为了纳一个小小的妾室,把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给生生逼到别的男人怀里……
到了内院的垂花门外,韩璎上了候在那里的青绸软轿,傅榭骑马前引,在随从的簇拥下,往傅氏家庙而去。
不多时下了轿,韩璎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是一个乌木栅栏,栅栏内是五间大门,正中间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傅氏宗祠”四个字。
外面自有重兵把守。
傅榭也不避讳,直接牵着韩璎的手带着她走了进去。
殿堂巍峨高耸,颇有些年头,韩璎觉得阴森森的,不由渐渐倚在了傅榭身上,傅榭索性揽着她的腰肢往前走。
进入院中之后,道路两侧皆是苍松古柏,枝条上的积雪尚未融化,寒意凛人。
穿行三重院落之后,终于到了大殿外面。
韩璎远远看了过去,发现大殿内锦幕飘拂香烛冉冉,弥漫着肃穆庄严之意。
韩璎一眼看见傅松和傅栎立在槛外,正要停下脚步,却被傅榭牵着进了大殿。
进了大殿之后,韩璎才发现殿内挂着几幅傅氏列祖的遗影,而安国公傅远程穿着国公冠带立在前面。
韩璎也是精研过大周礼法的,按照“左昭右穆,男东女西”,她得立在傅榭的西边,当即规规矩矩立在了傅榭的西边。
时辰到了之后,一侧的乐师开始奏乐,祭祀这才开始。
双双跪拜的时候,韩璎觉得这个太像夫妻拜天地了,不由自主看向傅榭,却发现傅榭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却倏地闪开,脸上都有些红……
祭祀仪式太繁琐了,到了最后,韩璎只是机械地随着赞礼人的指挥动作了。
她瞧着前方动作颇为庄严肃穆的安国公傅远程,心里想起了昨夜爹爹在车中告诉她的话——“不管是整个梁辽一党,还是傅氏一族,抑或傅家,‘规矩’这两个字就等于安国公,无他,凭实力罢了。傅榭虽是嫡子,可是若想子承父业,必须凭自己的实力去得到,不管是世子之位,还是将军府的军政大权。”
想到这里,韩璎眼波流转,带着无限怜惜看向傅榭——大周贵族之家,素来重嫡不重庶;可傅榭贵为安国公嫡子,却只有在祭祀时才显得比两位庶兄高贵一些……
傅榭没有注意到韩璎的眼神。
他正在凝视着前方居中的第一代安国公遗影。
正是因为这位先祖浴血奋战,助大周太‘祖皇帝夺得天下,傅氏才得封安国公。
傅榭只愿百年之后,他和韩璎能够在更高贵更巍峨的庙堂居中受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