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玉看来,一块玉原石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只有经过匠人的雕琢,才能赋予它生命力,就像古语中所説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刻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费很久的时间和心血,雕刻也是一门艺术,其实对于这块传家玉,他也有些手痒,年轻的时候想刻玉,但是被老爹阻止了,説他的能力还不够,等老爹死后这又是唯一的念想,而且自己也不是当年那么年轻气盛,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这才留到现在。
现在自己已经6o岁了,趁着眼睛还没有老花,还是刻得动的时候,自己也想尝试一下。
只有技艺高的匠人才能化腐朽为神奇,比如説和氏璧,不然再好的材料都是渣渣,他也有diǎn手痒,人生可不能留下遗憾啊,以前是没有机会,没有人识货,也没有人能让他拿出这块玉来,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再加上黄老爷子对安宇昔的印象很好,对人有礼,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唇若朱丹,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一个中国人。
“不要哭了,等下你老板看到了就不好了。”黄老爷子将玉盒放在一旁,扶起了自己的孙子。
只有黄老爷子才知道邵宁的身世,邵宁的父亲死得早,是靠母亲养大的,一直以来两母子吃了很多苦,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懂事早的邵宁读书也很刻苦,因为在中国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从小学到高中几乎都是全校第一名的存在,除了做事有diǎn毛躁之外,一切都好,似乎这样下去总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但是老天有时总是让人绝望,读高中的时候,邵宁的母亲病倒了,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就把他托付给了原来韩国的远房表亲,林政恩。
母亲去世之后,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16岁的时候,邵宁随着舅舅来到了韩国,韩国仁川。
林政恩是中国人,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韩国人,家里是中产阶级,经常能吃上肉,给邵宁移民过来也花了不少钱。
邵宁成绩好,考上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后家里就多了一份读大学的钱了,林政恩没有説什么,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男人,老实勤恳,不会表达感情,只会做,不会説。但是舅妈就没有那么好説话了,在韩国读大学是要很多钱的,很多人都是因为没钱上大学就算是考上了也没有读,有些人因为贷款读的大学,没有钱还,从而不得不中途辍学,这也算是韩国独有的社会现象——读不起大学,这可能也是韩国大学生紧俏的原因吧。
按照林家的家境让自己家孩子上大学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多了一个人就有了压力,因为一般的大学,读一年包括学杂费在内至少要1o万以上,而且这不是韩元,是人民币,一般人家哪里负担得起?
虽然听不懂舅妈和舅舅在吵什么,但是敏感的邵宁还是察觉到了和自己有关,自己舅妈不是很喜欢他。对现在的他来説,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寄人篱下,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午夜梦回想起自己的妈妈,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舅舅有工作,而且很忙,没时间管他,舅妈对他也不是很好。
思念自己的母亲,在异国他乡,邵宁就像没有着落的飘萍,不想住在舅舅家,因为没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有个可爱的表妹,但是初来的邵宁多少有diǎn敏感,两个人也不能交流。
直到他遇到了黄老爷子,邵宁觉得他很像自己的爷爷,在父亲去世之后,爷爷就是他的父亲。
黄老爷子也是一个人住,没有妻子儿子。
从此以后邵宁就住在了黄老爷子家里,两个人爷孙相伴,虽然不能经常吃上肉,但是其乐融融。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两个人早就是真正的爷孙俩了,相互之间也没有秘密,黄老爷子经常把他的玉拿出来给邵宁看,那个时候邵宁年轻不懂事,只是把这当成一个传説而已,他当时想着,如果爷爷真的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卖钱去享福,还住在这里。
“等我死了,它就是你的了,拿去卖了,买个房子,娶个老婆。”每当看着自己爷爷摩挲这这块玉,説出这句话的时候,邵宁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也许爷爷早就把这块玉当成是自己的妻子,妻子和儿子了吧,是他的寄托,有时候邵宁会突然这么想,因为黄老爷子并没有亲人了。
现在邵宁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安宇昔带到这里来,为了孙子就要把妻子和儿子卖掉么?
良久,劝好邵宁,黄老爷子才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捧着一个早已经褪色的木盒。
“客人,这就是我的玉,本人的名字就是这块玉。”黄老爷子正色道,有几分苍老的脸上突然透出一种庄严宝相,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安宇昔在教堂混的时候,那些真正有德行的牧师们都有这么一种气质,这让安宇昔严肃起来,在门外听到两人説话,他不是没想过邵宁是不是想骗他。
但是看到这个成色很老的盒子之后,安宇昔就没有怀疑了,他知道这个盒子至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古香古色,看起来是普通的木头,安宇昔好像在自己师父的书房里见过这种木头。
只见黄老爷子打开盒子,露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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