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散了,还不如分了家,还可能把日子都过起来。你大伯娘也不是坏人,她就是想生活的好点,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人哪!拖过了这三年,你们几个也能顶点事,分了家我也能放心。”
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林子墨深有体会,老太太一番苦心,让两个儿子都能把日子过下去,她自己受委屈,确是提都不提,可敬的老人!
刘氏临走时,把属于他家的正房西屋,和西厢房全部上了锁,除了妹妹林雨搬去东屋和奶奶做伴外,林子墨家基本没什么改变。
东厢房的里外间都盘了大炕,以前林子墨和林雨都跟着林怀德夫妇住在里间,现在林雨走了,林子墨趁机也搬到了外间屋,林子浩他们的大炕上。
说实话,跟着林怀德夫妇住在一个炕上,对他的压力很大,晚上,那对夫妇弄出点动静,对拥有二十八岁灵魂的林子墨来说,纯粹是一场灾难。
晚上的时间雷打不动的学习,为了怕奶奶孤单,地点改在了奶奶屋里。奶奶坐在大炕上“楞楞”地纺着线团,看着一团棉花,在奶奶的巧手下变成一团棉线,真是充满了神奇。娘在就着亮光纳鞋底子,极少有现成鞋子卖的现在,做鞋子简直是所有妇女的负担。
爹则在地上放上一张大笸箩,一根根地用手搓着玉米棒子。看着他费劲地把两根棒子对着一搓,“哗啦啦”两根棒子上稀稀拉拉掉下不少棒子粒,然后再用手挨个搓下来。
看着,林子墨都替他手疼,猛然眼前一亮,林子墨想起一个办法,把手里的书放下,溜下炕:“爹,我有个办法让你干这活省劲。”一屋子的人抬起头看他,林子浩小心地放下手中的旧毛笔,鄙夷地:“一点也踏实不下心学习,弄得大家都跟着你裹乱。”
林子墨不理他,把地上麻袋里的棒子倒出一半,拴好绳子,到院子里找来一根木棍,使劲敲打麻袋里的棒子,不一会,累的他气喘吁吁地。
林怀德也眼睛一亮,等林子墨住了手,打开麻袋一看,里边所有的棒子上的粒都稀稀拉拉的,得有三分之一掉落了下来。
林怀德一拍大腿:“子墨这个方法很不错,省了很多力气。”说着“呵呵”笑起来,精神抖擞地继续搓了起来,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奶奶和娘都笑了起来,林子浩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又写了起来,林子翰和林雨装没看到他们的互动,紧咬着嘴唇不笑出来,低头假装忙碌。
叹口气,林子墨任命地拿起书本,继续和之乎者也死磕,那一个个繁杂的字,在他眼里转成了蚊子香。
晚上他躺在床上,被坚硬的土炕硌的难受,还是不习惯啊!翻了个身,听着两个哥哥绵长的呼吸,心里充满了迷茫,穿来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再想起现代来,已经觉得非常遥远,连感觉都淡化了不少,好像是看别人的一生,让他有点恐惧但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