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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的那一幕,似乎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一夜的时间,与南疆这般阴损的人对战,能取得告捷的成果,已是好的了。
人们对于不熟悉的事物,总是有一种害怕下手的心理,而昨晚所费尽心思训练的了一夜,也不过就是刚好抓住了能用赤燕的疲惫对战,勉强鼓舞士气。
再用南疆人的犹疑不定,为之后与北齐的对战,输得不用太难看罢了。
不过,南疆与北齐的对战,终是没有等到最后,而就在那名小太监不顾侍卫阻拦,行色匆匆地跑进来之时,君卿便已然明白,这天曜帝京,怕是已经乱了……
“殿下,殿下!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云王,云王他……”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目录焦急的伸手向身后指。
而至于这后面的话,他已没机会说完,就咽了气,黑色的长戟,穿杨而过,直插他的喉咙。
艳靡的血色喷溅,校场外却是迎来了某位不速之客的阴桀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摄政王呐,摄政王!你真应该好好地给本王瞪大你的眼珠看看!就单凭你们手里的这些残兵败将对我攻进城里的数十万兵马当该如何取胜?”
“我北辰云翳这个废太子,你宫夙夜恐怕还想不到,有朝一日,也有能让你束手无策,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你!还给本王坐在那里干什么?那个至高的位置,该是我北辰云翳的!我北辰云翳的!”
“哈哈哈!哈哈哈!”
北辰云翳嘶哑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校场,宫夙夜眸色不变,只是紧紧地牵住了君卿的手。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敛,校场上短暂的混乱局面,并没有让她立时出声。
底下的天曜朝臣除去沈惊郅和北辰宴几人,就独属护国公这等三朝老臣最是坐不住,“云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护国公气得面色涨红的站了起来,一手直指着他,张口驳斥,“你云王已是废太子,且不说我当今圣上如今正在帝宫里陪同太后休养,就你这随意发动叛乱,乱闯校场,就足以判你个株连九族!”
“云王……收手吧!”护国公言辞恳切,一心护主,听在北辰云翳的耳里却是讽刺之极,他又是“哈哈”地大笑了两声,怒瞪着眸子道:“臭老头儿,你在本王的面前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天曜的一条走狗!主子要你死,你便死!主子要你活,你也就只能痛不欲生的活!”
“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挡我北辰云翳?”
“不过就只是天曜帝京,我北辰云翳和漠北王室的大军早已挥军而下!横扫天曜都城!哈哈哈!现在,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还坐在那儿看好戏的蠢货才不知道,本王……不!是朕!天曜皇朝这片土地已是在由朕统领!你们……”
“云王这话难道不觉得说得太早?”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微敛,“单凭你率兵将所有人包围,难道你会认为本王一直潜伏在天曜帝京周围的手下都是些吃素的么?”
宫夙夜的话音一落,北辰云翳还来不及问这是为何,校场上的众人便只听“吭吭哧哧”兵甲响起的声音,再回头时,北辰云翳所带来的人马竟已被宫夙夜手下的夜鹰众人悉数包围。
难怪今日的武试,宫夙夜并未用手下的夜鹰去与北齐对抗,而是早有所料,将北辰云翳拦在了这里。
凌墨尘见状微眯了眯眸,隐匿在阴影底下的容颜,一时倒是让人猜不透所思所想。
“夜鹰众人听令!即刻捉拿叛贼云王!若是不能活捉,当场……杀无赦!”绯色的嘴唇将这一判定云王命运的话,轻轻吐口。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闪,校场一片混乱之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纤细的双手和宫夙夜十指紧扣。
宫夙夜的谕令一出,北辰云翳非但没有半丝慌乱,反而诡异的勾了勾唇,在夜鹰众人与他的手下动手的那一刻,北辰云翳在旁人的掩映下巧妙脱身。
他阴着眸子,独身而立,冷喝道:“宫夙夜,你敢对我动手!看来是将这些人忘了……”
北辰云翳单手一招,一身黑袍的独孤咏飘然现身,他沙哑着声音道:“王爷,人带来了。”
“只是可惜,崇国公虽然已经被练成了傀儡,但是这人……他还差点儿火候!”
独孤咏说着,便将手里的人毫不怜惜的往地上一扔。而待得众人看清了那几人的面容之后,饶是之前的君卿再怎么淡定从容,此刻那双潋滟的眸子也不由得染上了罕见的怒色。
“云王,你这是要干什么!”
君卿突然地一声怒喝,非但没有半丝安抚得了云王手底下人的躁动,反而掐住君胤脖子的独孤咏,手上用的力气愈发的大了。
“卿卿!”宫夙夜沉着眸色,安抚地低唤了她一声。
君卿抿唇,不甘地瞪了云王身侧那人一眼,很显然此刻就开口让他们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宫夙夜,你不是在乎你身旁那个女人,说是要娶她为妃么?那你还不速速收兵!否则……下一刻,你们这些人都只能在黄泉路上去相见了!”北辰云翳沉着眸子,看也不看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羽七一眼。
校场上诡异的静默在迅速地蔓延,而就在踌躇地那一瞬间,半空中一道黑影突然飘至了宫夙夜的身前,“主子!梓离无能!帝京西城门失守!是一批……一批,咳!傀儡大军……噗!”
夜梓离心力不振的吐出一口血,仍旧咬牙坚持地说着,“主子,是漠北皇室,漠北……”
最后的话,夜梓离仍旧没有说完便已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宫夙夜面色沉沉,急唤了一声:“来人!速速将人送进太医馆!赶紧命人……”
“主子!”这一次,又一抹黑影飘身而至,君卿心下不安的感觉,此刻几乎要扩大到了极点,“主子,南疆……是宴王和南疆的人兵分两路,朝王府和定国公府已经杀了过来!”
暗四的话音一落,君卿只感觉双腿微微一软,脑海里略微有些晕眩,听不清周围的人再说什么。
宫夙夜见状,当即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唤道:“卿卿!卿卿!卿卿!”
南疆的人见此情境,勾唇一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眼前就已是一道银光划过!
“王上,小心!”塔里木恼怒地大喝一声,腰间的弯刀一把,刺眼的光芒,骤然间从暗四的眼前划过,暗四瞳眸微微一怔,下一瞬,他便再也出不了声!
“王上,咱们先撤!”塔里格赶紧搀上南疆王正欲急急地向外踱步而去,偏生面前一袭深色的袍角,将他们几人微微一拦,“怎么?既然有胆子在本太子头上动土,却没那个胆子给本太子受着?”
“来人!将南疆使臣全都给本太子好好地圈禁起来,意图谋害我东楚皇室,啧啧……这等罪名,最适合送到我东楚的大牢里去喂喂那些小白鼠!”
轩辕恒的话,听着虽是漫不经心,不过,但凡是熟悉他的人,皆能听出他话里的狠意。
轩辕子樱还被他留在摄政王府,若子樱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他定会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想着,轩辕恒已顾不得这里混乱的局势,当下身形一闪,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摄政王府奔去。
而眼下还能在校场上心绪不变的除了西凉国师墨无痕,也就只有北齐大将军凌墨尘了。
只因为如今,赤燕毫无预兆的水患,再次汹涌袭来,那山洪咆哮之猛,再加上之前收到的燕帝修书,早已让一旁的慕容叶宇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