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不说话了,只是咬紧下唇,默不作声。
他伸手去摸,张晓阳猛的摆头逃开,恶狠狠的咬他的手指,直说他没良心。
慕青是又心疼又想笑,然后又被一口咬在手指上,正在那个蜿蜒盘旋的伤疤处。伴随着张晓阳一句一句质问,细细密密的痒从心底升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旅店卫生间的门和洗手池都很符合这里破碎不堪的风格。橘黄色的木门,又小又窄,只能半开。洗手池拧开以后关不完全,吱呀吱呀往下滴水,垂垂老矣。
洗手池上方有一面下半部分留着黑点的镜子。衣冠不整的两个人映在上面。他要疼麻了,可他不想叫,也不能叫,害怕被人发现。
就像他的爱情一样。
疼狠了就闭眼,慕青不让,厉声道:“眼睛睁开。”是张晓阳从没听过的严肃语气。
哼,他发什么脾气。
狠厉决绝,他只能睁开。又疼,再闭眼,再被掐,再睁开,如此反复。他确定他坏了。
镜子里的哥哥不像是哥哥,眼眶通红,亲他的脖子。他忍了这么久,疼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他想听的话了:“不分开,哥乱说的,不分开,死也不分开。”
张晓阳哭了,他叫了出来,他开始喊疼。
两个破碎的人依偎在白色床单上,眼泪打湿了床单的一半,两人睡在另一边。
张晓阳去摸慕青的脸,给他擦眼泪:“哥,我已经在地狱了,爬不出去的,别跟我分开。你陪我。”
慕青亲他的手指:“我陪你,我陪你。”
其实到底是谁陪谁,慕青心里清楚的很。
侯小琴的电话来时,两人正在第二轮,是极其享受的第二轮。
慕青跟张晓阳同样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同时去拿手机。看到侯小琴的名字,皆是一惊。
张晓阳瞬间跳了起来,顾不得伤没伤着慕青,赶紧捡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一半衬衣扎在裤子里,一半衬衣露在外面,鞋子也是反的。腰间指痕半遮半掩,他急忙往门外跑。
七点了,七点了,六点半是他们的晚饭时间。
慕青接完电话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穿衣服的速度比张晓阳还快。
他追上慌慌张张的张晓阳,拉着他往家里跑。
“哥,我们被发现了吗?”张晓阳跟在后面边跑边问。
慕青:“不是,快回去,出事了。”
轰的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般,突然的,为什么,姥姥要不行了!
明明今年初的时候还去拜访过的,当时看着人硬朗的很,还硬拉着他去逛了集镇。这怎么,才半年,突然就不行了。
张晓阳看着慕青的后脑,这半年有什么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他跟慕青的禁忌之恋。
难道又是警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