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赛·亚历山德罗维奇,我自己是女人,所以,尽管我只是个整日呆在孩子身边操劳的女性,我还是比你们男人更了解一些。”陶丽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着。
她看向卡列宁,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一样温软。
“我真感激你,还有安娜,你们都一样好。你该爱她这样的女人,不仅是出于责任,你得把她当做一个独特的女人,别忘了,也许卡列宁夫人有很多个,但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之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从书房到回卧室的路上,卡列宁尽管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他的确是有些吃惊的。
他开始反思,毕竟,陶丽对他说的话语实在是他从未遇过的。
以往的一些事情从卡列宁的脑海里闪过,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这事不仅在他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连带着的,还有一种惶恐。
所以,在很早以前,他自以为的幸福平静的生活,其实只是因为他从未深入地了解过他的妻子?
卡列宁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扳手指,却又意识到那是安娜不喜欢的,所以他忍住了,但不妨碍他以双手交握摩挲的姿势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他无法思考。
这个事实令卡列宁拧起了眉毛,然后再一犹豫之后,他拧开了卧室的门锁。
谢廖沙还没睡着,正在安娜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不时地咯咯的笑着,而他的妻子安娜,很明显,她并未完全融入到孩子的那种小笑话中,但也没有冷冰冰的拒绝。
“父亲,你去找陶丽舅妈要书了吗?”
谢廖沙的发问省去了卡列宁的开场白。
“是的。”他言简意赅地说着。
谢廖沙的双眼亮了起来,还带着一丝好奇。他基本上没听父亲说过床前故事,他也从不知道,原来可以向父亲要求这个。
安娜看向卡列宁,后者向他们走来。
谢廖沙没有睡在中间,他依旧更喜欢腻在母亲的身边,但这不妨碍他用催促的神情看着卡列宁,并且表示他现在正迫切的想要听故事。
“是什么样的故事呢?父亲。”谢廖沙问。
卡列宁看了一眼书名和简介,道:“一只狗和一只猫的故事。”说完他就拧起了眉毛,有些不明白,为何两个不同种类的动物竟然会成为一本书的主人公。
“那听起来就很有趣!”谢廖沙兴奋地说道。
“有趣?”卡列宁轻轻皱眉。
“是啊,父亲,你不觉得吗?那可是一只猫咪和一只狗狗!”
为什么一只猫咪和一只狗狗会有趣?卡列宁不明白,不过这不妨碍他纠正谢廖沙的一些语法错误。
“从更为正规的角度上来说,你应该用一只猫和一只狗,而不是像三岁儿童一样,因为发育不成熟而喜欢用猫咪和狗狗来称呼。”
谢廖沙并未被卡列宁的说教打击到。
“但猫咪和狗狗更可爱!”谢廖沙说完又点点头,“超可爱的!”
这话似乎有些耳熟,卡列宁想,然后很快意识到。
“谢廖沙,我得告诉你,尽管斯留丁是个聪明的人,但他的很多言行举止我是不建议你学的。”
谢廖沙有些迟钝地捂住嘴巴。
安娜看着这一大一小似乎已经偏离了主题,所以她说:“在谢廖沙的睡觉之前开始,我们可以听故事了吗?”
“是的,父亲!”谢廖沙有些大胆的用了一点责怪的眼神看着卡列宁,似乎在埋怨他不应该总是岔开话题,在不重要的事情上那么认真,以至于他差点错过第一次听父亲讲故事。
卡列宁完全明白自家儿子在想什么。
他认为谢廖沙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他说话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逻辑性,谢廖沙有时候没有逻辑性喜欢跑偏的毛病分明可能是更像他的母亲。
在卡列宁看向谢廖沙的时候,安娜也看向了对方,并且也明白了在那细微的表情下是如何撇清责任。
“从古至今许许多多的案例都证明了男孩子喜欢模仿他们的父亲。”言下之意就是,别把事情赖在我身上。
“但家庭分工是孩子更多的时候是母亲在养育和溺爱。”卡列宁指出。
安娜微微眯起了眼睛,提高了些声音道:“如果一个家庭里只有教条和理智,小孩子会快乐成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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