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进的密室极小。
密室里只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设着灵位。
在灵位前,摆放着香炉,点着烛,供奉着新鲜瓜果,精致糕点。
除此之外,便是桌前地板上的一个蒲团。
以及一旁缓缓流动的流水,擦拭手所用的毛巾,还有供人小作憩息的软榻。
崔冉进入密室后,便来到那流水前洗了手,用毛巾擦了手。
来到那桌前,取了三炷香,在摇曳的烛火上将香点燃,插进香炉里。
做完这一切,崔冉拿起桌上的经书和佛珠转身。
崔冉跪在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拿着经书,她无声启唇,念起经文。
隐身后跟随进来的神茶,此刻正站在灵台前,凑近了往那灵牌上看去。
灵牌上只有夭夭二字,旁的什么也没有。
缩小版的糖糖正趴在神茶斜挎包的边缘,纸人脑袋打量着周遭一切。
密室很安静,只有崔冉诵经的声音久久回旋。
神茶见灵牌给不出什么提示,她便绕到灵牌之后。
在灵牌的后面,神茶看见一个天青色的瓷瓶。
神茶抬手,白皙通透的手落在那瓷瓶上。
一段记忆,如潮水般疯涌而至——
“夫人,用力啊,已经见头了,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啊……”女人痛苦的声音,伴随着产婆的声音,在产房里交织着。
神茶站在产房门外,听着里面焦急的声音,她就要推门而入。
不等神茶行动,产房门从里打开,一个身上染血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从产房出来后,一脸谨慎的将产房门关好,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忙沿着屋檐的一角速速离去。
神茶看了眼产房,再看看那离去的妇人,拍拍挎包里的糖糖,“跟上去。”
糖糖从挎包里飞了出去,眨眼间便跟上妇人,贴在妇人背上。
等糖糖回头去看时,神茶已经推开产房的门走了进去。
神茶一进产房,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至。
但这血腥味对于神茶而言,半点影响不到她。
不过瞬息间,神茶便已经出现在床前。
那张早已被血染红浸湿的床上,彼时正年轻的崔冉,因迟迟生不出腹中孩儿,早已耗尽了她的力气,满头大汗,满嘴鲜血的她,面色苍白看得人心慌慌。
产房里的人都急了眼。
这要是迟迟生不出来,那是要一尸两命的。
神茶并未见到崔嬷嬷,她站在床前,能清晰的感受到崔冉的生命正不断的消逝。
产房里的人,看似很急,可一个个却跟做戏一般。
这是一出带有算计的生产,而被算计之人,就是床上的崔冉,以及她腹中子。
“原来,你这么早便见过我。”神茶呢喃出声,她缓缓俯下身,近距离的看着崔冉,“既是你我的缘分,那我便助你化险为夷。”
随着神茶声音落下,一缕金光从崔冉眉心飞了进去。
有了神茶这缕金光,生命本已穷途末尽的崔冉,竟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那本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脸,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就连失去的力气,也瞬间充盈全身。
崔冉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只知她将死。
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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