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在听说她有了婚约以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情感的可能性。
又或许是更早更早以前。
那时她上高中,会拽着他的衣角问他这个数学题怎么解,会哭着回来说这次考试考得不好,也会偷偷摸摸,将书包里不知是谁塞的情书扔掉。
他察觉到危险,察觉到不对劲,察觉到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感情。
于是从她读高中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并时不时拉着她,认真又严肃地告诉她。
——毕业前不能谈恋爱。
即便谈恋爱,也不能牵手不能亲嘴。
要警惕所有男人,不论大小,甚至是他。
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他以十足的耐心克制着自己。
然而感情这东西,一旦出现就来势汹汹。
他等了许多许多年,忍了许多许多年,才终于赶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她身边。
然而当下,他似乎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大雪纷飞,他亲了亲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上沾着雪花。
漂亮又纯净,像个雪地里的精灵。
她听到他说:“一直。”
一直?
宋酥酥心尖微颤,掌心发麻。
被他抱起来上楼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一直”这个答案,分明就是作弊。
喜欢分这么多种。
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是那种情感吧?
然而她仍旧很开心。
眼睛弯弯地,抱着他的脖子,在心里重复着。
一直。
她也是。
-
两人此次旅行,是为了散心休息。
因此行程排得不满,而且选的大多是靠近自然的地方。
一路看过草原雪山湖泊丛林,最后去了芬兰的小岛。
去之前,谢卿淮签了份赠与协议,将小岛记在宋酥酥名下。
并改名:“SU”。
用宋酥酥的名字命名。
巧的是,十二月到一月正是看极光的好时候。
头一天晚上就在玻璃顶的小木屋里瞧见漫天耀眼极光。
绚烂多彩。
宋酥酥跪在床上,虔诚地许愿。
谢卿淮警惕地道:“这次许愿,就不要说出来了。”
“......”
宋酥酥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表示自己说不出来。
谢卿淮这才松口气。
总算见到了哑巴的好处。
只是可惜的是,这儿实在太冷了。
宋酥酥只跑出去坐了一会儿,吃了点当地管家给做的炖牛肉,第二天就冻得发起烧。
所幸有随行的医生,给喂了药扎了一针。
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趁谢卿淮给她擦身子的功夫,竟还能睁眼说了句话:“你人真好……”
谢卿淮哭笑不得。
怎么发个烧还能把哑巴给治好了。
顺便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只是等她彻底清醒,仍旧说不出话,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被子里瞧他。
无奈,只能早点回家,免得病情加重。
谢卿淮瞧着日历,将她抱在怀中,笑说:“我们正好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