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太阳已明晃晃地悬挂高空,刺眼灼热。
陈贵生推门出来,瞧见门口小竹椅上摆着一摞书。
都是些名着。
还有散文集。
他惊讶地扫视一圈,进屋擦擦手,才将书拿起来。
却见里头厚厚的,翻开一瞧,发现中央夹着东西。
存折。
和七百多块有零有整的现金。
被压得很平很平。
最下面还压着张字条。
漂亮干净的字体,写着:“算了。”
算了。
他几欲将这两个字盯出窟窿来,面上浮现痛苦,四肢百骸似被细细密密的针刺痛,如芒在背。
他想起那个小姑娘。
想起路灯光下,她迷茫困惑的双眸。
那眼神分明澄澈,却如一团烈火,灼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被自己害得失去父母,生活翻天覆地,此次来找他,必定是来找他复仇的。
然而她显然长成了一个极温柔极善良的姑娘。
在他跟前,甚至半句重话都没舍得说,更别说报仇。
还注意到他喜欢看书,送书给他。
陈贵生头昏脑胀,靠在门边。
好一会儿,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很久远的号码过去。
然而无人接听。
他轻叹口气,回到家里,将门关上,走到父亲身边。
老人家呼吸微弱,常年瘫痪在床,四肢肌肉萎缩,瘦得像副骨架。
他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跪下,给老人家磕了个头,背脊颤抖,声音嘶哑:“爸,我真的扛不住了。”
“我一看到那个小姑娘就呼吸不过来,我对不起她啊!”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会理解我的!”
“我要是回不来了,您就安心走吧。”
“......”
他说罢,再次重重磕了两个头,起身往外走。
外头阳光明媚,正是好天气。
-
午后人不多。
小野们的书店里冷气充足,放着欢快音乐,一派喜气洋洋。
店员们排排坐,宋酥酥抱着月饼礼盒正在分发:“大家都有份,回家好好吃个团圆饭,给大家多放两天,回去休息休息,好好玩。”
“谢谢老板!”
“老奴愿意给小姐打一辈子工!”
“老板威武!”
“......”
南城餐饮业时薪不算低,但却格外压榨人,而且通常只有五险没有一金,累死累活也拿不到多少钱。
像这儿月休十天,六险一金,节假日给调休多放,甚至逢年过节发红包的咖啡店可谓是少之又少。
更别说三个老板都出手阔绰。
请客吃饭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多买了些不喜欢的奢侈品,也会拿到店里分给小姑娘们。
店员们喜滋滋地散开继续工作,唯有温梨还停着没动。
宋酥酥晃着腿拆开一盒月饼吃,见状掰开一半,分给她,轻眨了下眼睛问:“怎么啦?再过十天不是开学了吗?我也接到通知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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