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么能肆无忌惮地对着谢卿淮闹脾气?
这一幕愈发刺眼,他猛然想起前不久喝酒时,于程伟提起宋酥酥。
他说像宋酥酥这样的女孩子,表面看起来娇软温顺,安静又乖巧。
事实上没有半点安全感。
只有在自己全身心信任依赖的人跟前,才会露出她那娇纵天真模样。
那时他没放在心上,不咸不淡地答:“别多想,换了谁她都这样。”
可如今发现,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不远处的宋酥酥,除去在他跟前小心温和模样,显得更加生动活泼。
连生气都显得可爱。
他心下一空,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嫉妒谢卿淮。
怎么会这样?
该嫉妒的人,是谢卿淮才对。
宴会厅内有侍应在组织席位,拍卖会即将开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地抬脚向前走,跟前又突然拦过来一人。
夏晚眠一身张扬的艳红色礼裙,头发卷在一侧,嗓音柔柔:“让哥,听说晚上有颗南非人鱼泪呢,你带我一块看看,好不好?”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混入天泉山庄,总算在角落里寻到沈让。
听说拍卖会上全是上层阶级,若是能跟沈让一同出席,自己跻身名媛圈层也指日可待。
然而下一秒,怀中胳膊毫不留情地抽开,她瞧见沈让眼底慌张厌恶:“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夏晚眠一怔,委屈得眼眶里转着泪珠:“让,让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以前看见她哭,只觉得新鲜有趣。
现下他满心烦躁,忍了忍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让哥......”
夏晚眠咬了咬唇,泪珠往下滚,“我知道你是怕被酥酥瞧见,可酥酥已经有男伴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她抽泣着,旁边有侍应经过,瞧见这一幕欲言又止地停在一米外:“沈总,该入场了。”
沈让顿了顿,余光扫过夏晚眠,松口:“在我旁边添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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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余的席位不多,中央位置,宋酥酥翻看着展品小册,目光在最后一页停住。
那是颗南非人鱼泪。
湛蓝色钻石挂坠,质地厚重,并不像其他钻石那么通透。
最重要的是,这挂坠,曾经属于她母亲。
也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竟又流入了拍场。
她掰了掰手指,盘算着手里现钱够不够。
忽地一顿,反应过来。
钱好像都给谢卿淮拿去定制钻戒了。
剩下的也不过六七百万。
她蔫巴着喝了口水,暗暗祈祷没人抢。
身侧谢卿淮正在同人说话,漫不经心转头扫过册子,又很快挪开视线。
等到拍卖开始,南非人鱼泪移上展台。
“起拍价,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三十五万。”
“一百五十万。”
价格喊得不算快,想来中意的人不多。
宋酥酥试探性跟在后头举牌:“两百万。”
她话落定,方才跟价的人都停了下来。
不用说也知道,大概是想卖谢卿淮一个面子。
眼看着成交锤落定,不远处,夏晚眠笑吟吟举牌:“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