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看了一眼何烯年,说:“你们丢人现眼了,烯年都笑你们了,一把年纪的,稳重一点行不行。”
许立也不叫小何了,因为舒梦芝嫌弃这称呼跟叫下属一样。
两个人这才消停吃饭了,吃完饭许骋去洗碗,许立泡茶,舒梦芝走到阳台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浇水,何烯年看她穿得单薄,随手拿了一件她搭在沙发上的披肩出去。
舒梦芝看到何烯年出来,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披肩披上,半真半假抱怨道,“我们家俩男的加起来都没有你细心。”
何烯年站在她身边笑笑不答话,舒梦芝继续说,“去年年初的时候我们也来过这里,当时这屋子可没这些东西,冷冰冰的,像个样板间,明明都住了大半年了还不给自己添置点东西,死气沉沉的,可不比现在,他居然还会养花,在家的时候他什么都养不活。”
舒梦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他,眼神温柔,何烯年这才发现,许骋的双眼生得随妈妈,眼神也是,如果ta们愿意,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面可以流淌一池春水,或者漫天银河。
她说:“我能看出来,你们很好,以后也要好好的。”
何烯年鼻子有点发酸,郑重地点点头,“我们会的。”
舒梦芝笑了,转头继续浇水,“许骋跟我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何烯年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紧张。
“你别着急,在这点上,我还有许立都和许骋一样的态度,你爸爸的身体比较重要,你不必因为许骋把你介绍给我们就觉得需要给他同等的对待。”
“他分得清轻重,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他既然知道了你的情况还选择和你在一起,就是做好了和你一起面对往后所有风浪的准备,我希望我们的到来不会给你增加压力,你也不要觉得愧疚。”
舒梦芝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和许骋不一样,无论是家庭还是成长的经历,他都比你轻松太多,所以有些事情,他能义无反顾地去做,但是你不可以,你需要瞻前顾后,你需要考虑很多,这没有对错,只是你们的经历决定了你们做的选择。”
“他知道你对他的好,所以有些事情不用着急,我相信你们可以一起慢慢解决这些问题的。”
何烯年听到一半就转开了头,他的母亲去世得太早,自那以后,何烯年就再也没有体会过来自妈妈的关怀,此刻舒梦芝对他说的这些,她把自己儿子排在了何烯年的前面,她知道何烯年的难处并且告诉他不要紧的,像他真正的母亲一样,包容着他。
何烯年知道自己的事情是由许骋告诉舒梦芝的,也许许骋也曾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跟自己母亲促膝长谈,只为了让何烯年不那么愧疚。
也可能是舒梦芝向来宽容体谅,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番谈话。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何烯年都为自己爱上了许骋而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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