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来啦,快请坐!来人,给岳老爷上茶。”余诚热情的招呼岳吉梧坐下,将反客为主一词展示的淋漓尽致。
茶上来了,只闻着茶叶的香气,岳吉梧就知道这是自己珍藏的狮峰龙井。他不敢有丝毫不满,只是小心翼翼问道:“大王召小人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余诚摆摆手,“岳老爷放轻松些,我又不是什么拿人心肝下酒的魔王,不需如此小心。你也不用称我大王,如他们一样称我司令便好了。”
听余诚说的客气,岳吉梧偷偷擦了擦汗,恭维道:“余司令英雄豪气,小人一介草民如萤火见日月,难免心虚。”
“岳老爷自谦了。听说岳老爷是潜江首富,良田万顷,家财万贯,今日见了岳老爷的宅院,果然名不虚传。”
以往听别人说自己是潜江首富,岳吉梧都是洋洋自得,今天从这短发贼口中说出来,岳吉梧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来,心中连连叫苦。
这短发贼真是看上自己的家业了啊!
岳吉梧起身离座,咬牙道:“小人愿出银八千两,以资军费,还请司令笑纳。”
“岳老爷误会了。”余诚哈哈笑着说:“你以为我是来打秋风的吗?”
八千两还不够?胃口真大啊!
岳吉梧心都在滴血,正犹豫再加多少银子时,就听余诚问:“余家军在荆州颁布的第一项政令叫做《土地管理办法》,岳老爷可曾听说?”
岳吉梧不敢说不知道,那几个政令是县令高起凤亲自派人送上门的。
“对这政令,岳老爷如何看?”
我如何看?土匪啊土匪,连我家田地收多少租子都管起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岳吉梧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哪敢说出来,只能讷讷不言。
余诚道:“岳老爷但言无妨。那些普通百姓是余家军治下子民,岳老爷这种豪强大户,一样是余家军治下的一份子。”
和土地联系在一起,岳吉梧终究还是没忍住说:“自古以来,田里收多少租子,朝廷都不曾管过。”
“所以那些朝廷最终都覆亡了!”
“天下动荡的根源,在于百姓活不下去,百姓活不下去,是因为没有饭吃。所谓民不聊生,就是如此。依我说,那叫造反有理!”
“等造反的百姓死掉一大批,像岳老爷这样的豪强大户,也在动乱中被杀掉一大批,把土地空闲出来,这世间又能过两三百年的安稳日子。”
“这种后果岳老爷不是不知,只是心存侥幸,总以为这屠刀落不到自己身上,对吧?”
岳吉梧不安的扭动身体,这一瞬间他以为对方就要喊来甲士屠戮自己全家。
但余诚并没有,他悠哉哉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世间百姓,无论是食不果腹的难民还是家财万贯的豪强,想让口袋里的钱更多一些,这是天性。便是本司令我,也是如此!”
“只是这钱的来路,岳老爷何必只盯着地里刨食的可怜人,你的眼光不妨更长远些。”
“种地哪有开厂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