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走兽闻名,被当时人称为国朝山水第一。故董文敏公尊其为北派画宗之祖。”
虽然不懂,但是听着名头很唬人啊。就是这董文敏又是哪个?
余诚似懂非懂,不过此时不能露怯,于是故作恍然大悟之态,“原来是他啊。”
石白水打开另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边却是一件青铜鼎,约有半尺见方,鼎身铜锈已经被小心除去,显露出几行篆字。
青铜器,有字,这俩结合在一起,余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这…这是无期起步鼎啊!”
就这鼎,拿到现代卖掉,那妥妥的无期起步,死刑不冤啊!
“无期起步鼎?”石白水闻言惊愕,“余掌柜识得这鼎身上的篆字?石某拿到此鼎后研究许久,始终没认出这些篆字来。”
余诚脸色肃穆,“略懂,略懂。”
他伸手想拿起鼎细瞧,尴尬的是没有拿动。明明姓郝的家伙进来时这盒子还是单手拎着来着。
余诚掩饰的改抓为抚摸,问:“石先生此来备下如此厚礼,不知所为何事?”
石白水道:“还是为粮食而来。上次前来求粮,可惜余掌柜不在,这次恰好遇到樊管事采买,石某猜贵庄杀猪宰羊,定然是有贵人到了,所以才冒昧来访。”
余诚恋恋不舍的把眼光从两件古董上挪开,古物虽好,可是换不成钱啊。尤其那青铜器,谁碰谁死。
“一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不知两位是哪个商号的?”
石白水道:“在下商号位于荆楚,名叫盛和。”
“盛和商号啊?”余诚道:“不知当家是姓李还是姓张?”
郝齐闻言险些暴起,石白水不动声色的按住他,道:“余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余诚道:“一万石粮食啊,有几个商号吃得下?这么多粮食穿州过府,当沿途的盗匪都是瞎子不成?”
石白水笑道:“余掌柜何必追根究底,做生意的何必和钱过不去呢?再说余掌柜问了这许多,就是没有直接拒绝,可见一万石粮食虽多,余掌柜却一定拿的出来。”
“听闻余掌柜喜好黄金古物,这两件古物只是见面礼。那一万石粮食,我可以用全部以市价一倍收购,而且使用黄金结算。”
“市价一倍?”余诚惊讶不已,这可不是一两件货物,这是大宗商品啊,涨个一两成就已经了不得了,这家伙却直接喊出一倍来。
“不过这粮食需要送到许州以南才行。”
难怪这么大方,原来里边还包括运费啊。许州离开封不远,走起来两天就到。可是这一路风险在于,过了许州,就是义军的势力范围,要是他们黑吃黑…
仿佛看出余诚的心思,石白水道:“余掌柜这边粮食准备好后,我们可以交一半黄金作为订金。等粮食运到许州后,再将余额交付。”
两倍粮价下,一半的订金就意味着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本了,余诚心思急转,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这生意余某接了。”
虽然现阶段不想和义军牵连在一起,但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需要多久?”
“筹集粮食再运到,大约一个多月。”
石白水朗声笑道:“那余某就在许州静候余掌柜佳音了。”
说罢,两人婉拒余诚留饭的邀请,告辞离去。余诚将两位财神爷一路送出田庄,一路上遇到的村民见到余诚无不毕恭毕敬,如睹神明。
石白水见状不由道:“余掌柜驭下如此,只是当个商号的掌柜,太可惜了!”
余诚笑而不语。
出了村子,早有十数人牵马等在庄外,马背上皆有兵刃,谢三带着一队社兵守在一旁,如临大敌。
石郝二人翻身上马干脆利落,其中郝齐马背上还挂着一杆长枪,果然如付应平所说是用枪的好手。
两人辞别余诚离开,行出百步之外,郝齐低声说:“爷们儿辛辛苦苦打下洛阳才收到些财货,就这么白白送给这些商贾。要不要等他们把粮食送到再…”
石白水止住郝齐,道:“郝将军,咱们扶保闯王,志在天下,钱财只是身外之物。等有朝一日闯王坐了龙椅,这些商贾会乖乖把钱再吐回来的。”
“你看这田庄里的义勇,训练有素,假以时日,必是天下强军。”
郝齐不屑道:“一群没见过血的小鸡仔而已,只要给我二十精锐,保管杀他们跟砍瓜切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