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王累这时才有点汗颜,自己好像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在益州,州里有官员范这么大案,就算刘璋不同意抓捕,自己也要以死相谏。
可是现在为什么自己也本能的顾忌?是因为觉得还是要先让刘璋的皇位稳固吗?自己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妥协吗?那所谓刚直不阿的自己与那些用各种道貌岸然的借口来掩饰自己“迫不得已”错误的士大夫,有什么区别?
而且刘璋需要吗?
王累现在才发现,从立足一州到一统天下,好像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刘璋没变,王累暗自警醒自己,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要找回以前那个宁愿死,也要说出自己主张的自己。
“张任,配合王累,不止是那些官员,所有参与行贿和挪用的黄家人,以及其他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不管是谁,全部羁押。
特别是北平这一块,我知道这次管理北平工程的官员,很多都参与了,全部抓捕,肯定影响施工进度,但是你不用顾忌,只管先抓,大不了延迟工期。”
工期延迟,大不了损失钱,要是案子压着不办,或者只不痛不痒的杀几个人,这个风气一开,以后还了得。
“是。”张任王累相继领命,里屋跪倒在地的黄兰,听到刘璋的话彻底瘫软下来,这次,黄家要大难了,他知道,这次参与的黄家人,实在太多了,不止是商人,许多黄家的官员,全部都在其中。
“主公,要不要通知一下黄权和黄夫人,根据详细调查,黄权这次确实没有参与,根本不知情,但是参与的人,有黄权和黄夫人的至亲,包括黄夫人的……父亲。”黄月英在一旁谨慎地说道。
“呼~~~”刘璋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痛无比。
黄权,是最开始帮自己的,还记得涪城之战以前,自己让黄权整合东州兵,多么艰难的任务啊,那时候东州兵桀骜不驯,军纪败坏……
可是黄权还是整合了,在涪城之战最关键的时候,给了赵韪致命一击,后来自己要剥夺他军权,让他归于文职,黄权什么也没说。
之后,黄权一直伴随着川军走到今天,没有黄权的治理,益州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富饶,不可能一直以来支撑着川军作战和为刘璋各项政令提供后勤补给。
黄权,绝对是川军文官系统中的最大功臣。
而黄玥,更不用说,一直默默地站在后方,为自己管理家事,荆益世族叛乱平定以前,黄玥受了很多苦,甚至难产。
可是黄玥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从不妒忌,为自己管理好家事,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可以,刘璋真的不想动黄家。
可是,就像当初杀刘瑁,当初杀伏完,现在为了以后川军当政的官场,必须得杀黄家的人。
“通知一下吧。”
刘璋挥挥手,有些事不能想太多,想太多了刘璋怕自己手软。
“主公,什么时候选登基的日子。”等刘璋走出几步,黄月英才喊了出来。
上一次和刘璋讨论许多事宜,包括官制,军制和各项法令,许多地方讨论不出结果,许多地方两人意见严重不一致,结果讨论一晚上,刘璋就以头昏脑涨离开了。
现在发生了这个案子,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工程事故,现在牵扯这么多人,已经成了中兴汉室后的第一个大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可是登基却不能拖,以前刘璋以天下未一统拒绝登基,所有文武百姓都觉得刘璋大义,现在都一统了,还不登基,那真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等等吧。”
刘璋撂下三个字,带着亲兵走了,黄月英狠狠一甩手,还是觉得自己先去翻黄历靠谱。
樊梨香没想到刘璋直接进了自己的营房,这里就是神威军军营,自己的营房当然是最近的。
营〖房〗中有一个火炉,刘璋坐在火炉旁边。
“主公不回去吗?”樊梨香解下佩剑挂在墙上,脱了盔甲,笑着问刘璋道。
“暂时不回去,回去了月英肯定跟我讨论登基的事,现在没有心情。”刘璋现在确实不想讨论。
“可是这是早晚的事啊,何况我也等着主公登基呢,我还想当柱国将军。”樊梨香走到刘璋旁边坐下,双手环在刘璋脖颈上,刘璋只感觉到后背一种紧压的柔软。
刘璋侧身一抱,樊梨香顺势侧坐在了刘璋大腿上。
“我在你这待一会就回去,只是想让脑袋清醒一下,小妖精,你就别给我添堵了。”
刘璋揽着樊梨香纤腰,感受着樊梨香腰上的曲线,樊梨香靠在刘璋身上,忽然笑了一下道:“其实要是只是定都北平的话,真的很简单的。
主公这次是要处决这些犯案的官员和黄家家族子弟吧,这么大的事,又是为后世警醒,不管多大官的家属,不管多少功勋,也不能胡作非为。
要达到警醒的目的,肯定该把长安那些公卿大臣都招来北平啊,一起看这些人被处决嘛,来了之后,就不用走了。”
“不用走了,你这是拐带吗?”火炉散发着火光和热气,被樊梨香火热的身体一触,刘璋忽然放松了许多,只手忍不住沿着玲珑的曲线游移。
刚要触到那饱满的下方,樊梨香娇嗔一下,轻轻打开了刘璋的手。
“只要那些文武来了,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主公不是赤帝转世吗?我想,登基的时候,不可能不出现异象吧?要是在北平出现的话……唉,你,轻些……”不知觉间,刘璋的手又滑了上来。
刘璋瞬间明白了樊梨香的意思,这是要搞封建迷信了,本来自己登基还没想过这个,可有可无。
但是,如果在北平弄出许多异象,什么天子之气,天降福瑞,那定都北平就合情合理多了,这一招还真是不错啊。
刘璋一边在樊梨香胸前的挺拔上摸着,让樊梨香在怀里难耐扭动,一边道:“好,就这么办吧,反正都有人反对,这已经是本王能做的最大限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