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怪到我一个小女子头上,你想怎样?最后又来宣扬你爱民如子,是我关银屏造成这场祸事吗?虚伪,恶心,我关银屏瞎了狗眼为你杀敌,这十四天是我关银屏一生的耻辱。”
关银屏情绪激动,刘璋紧皱眉头看着她,这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开始下棋的时候自己在试探,得出了关银屏通风报信的结论,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吗?难道关银屏的一切举动仅仅是因为她的善良?
刘璋现在想来,以关银屏性情,大有可能。
只是自己算计太久,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从心底已经不太相信这世上有真的善良了而已。
但是,这件事自己只告诉了关银屏一个人,还会有何人通知西凉军?
就在这时,两名士兵押着一个女子上城,一名小将拜道:“主公,我们接应流民进城时,此女子在瓮城后面探头探脑,西凉兵进城,此女还想打开瓮城城门,请主公发落。”
“是你?”
“云禄?”
刘璋和关银屏俱是一惊。
“原来你是马超的内应。”刘璋看向马云禄,可是旋即皱眉,自己并未把流民的消息告诉马云禄。
本来马云禄和西域女孩都是怀疑对象,但是那日和关银屏对话以后,刘璋被关银屏的善良感染,哪怕自己手上沾满鲜血,哪怕这个乱世是狠辣者的天下,但是这并不代表善良不可贵,善良也可以感染人。
刘璋试探关银屏都是顺手为之,最终放弃了用流民试探马云禄和西域女孩。
可是现在为什么马云禄知道?
关银屏看向马云禄,一字一句地道:“姐姐,是你给马超递出密信的?”
关银屏紧盯着马云禄,马云禄低着头,过了一会,头猛地一昂,“没错,是我又怎样?外面的是我……我这样做有错吗?”
“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关银屏一下挣开士兵的束缚,她有武艺,两个士兵根本拿不住她,关银屏站到马云禄面前,痛心地看着马云禄。
“妹妹,你怎么了?”马云禄不理解地道:“你看看外面,是川军在杀西凉军啊,是川军伏击西凉军导致流民被杀的,这是刘璋的预谋,刘璋老奸巨猾,我们的将士正在被屠戮,我们应该一起对付刘璋啊。”
“那你就该利用流民进城的时候,让西凉兵趁虚杀入吗?”关银屏尖声吼道,可是下一刻,关银屏脸色一暗,好像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错,你们都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告诉你的,要不是我,西凉军不会趁着大人收纳流民的时候,杀入城中,大人没错,西凉军没错,姐姐也没错,是我错了。”
那日,关银屏和刘璋谈话以后,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高兴自己找到一个可以拯救黎民苍生的主公,关银屏已经决定跟着刘璋一辈子,关羽的女儿,只要决定了,一生都不会变更。
关银屏将自己要真心投效刘璋的想法告诉了马云禄,马云禄当然会问自己为什么下定决心,于是,关银屏把刘璋不避西凉军偷袭,要收留所有关中流民的消息告诉了马云禄。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关银屏万念俱灰。
关银屏带着泪光,看向刘璋道:“大人,我泄露了消息,你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怨言。”
刘璋转过身看向战场,西凉兵很快被猝然发难的川军屠戮一空,庞德与黄忠大战五十余合,被黄忠一刀拍下马来,十几名士兵将庞德生擒。
瓮城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川军士兵上百,西凉兵上千,流民,上万。
失去母亲的孩童,失去孩童的母亲,失去儿女的老人,在自己亲人尸体旁痛苦,重伤的百姓在地上爬行。
关银屏怔怔地看着让人心碎的场景。
刘璋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组织流民过关,扩建难民营,拿出关中粮食,拿出关中药品,不要吝惜,让流民吃饱穿暖,为他们治伤。”
“是。”杨任领命而去。
反正都要决战了,粮食药品耗损一下,也没什么吧。
马超走下城楼,对着排队通过城门的流民,深拜一礼,大声道:“百姓们,对不起。”
刘璋的话语,吸引了悲伤惨痛的百姓目光。
刘璋一挥手,士兵将马云禄押上前来,刘璋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向好厉害示意一下,好厉害走上前,扯着大嗓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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