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生,月英今日是来向先生赔罪的,因为现在川军举步维艰,隐患重重,先生为主公臂膀,月英恬为川军军师,如果你我之间不能开诚释疑,倾心合作,川军必亡无疑。”
法正看着黄月英半响,放下竹简,沉声叹了口气:“黄军师……”
“叫我月英。”
“月英,你说得没错,现在川军举步维艰,隐患重重,你明知道我们根基不稳,迫切需要休养生息,为什么还要支持主公北伐?还要当什么先锋,你这如何能不让法正觉得,你是不顾大局,是逢迎主上,是在争功好胜?”
法正说着顿了一下:“既然开诚相谈,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刚才我的确是对你生了成见,并且已经决定想办法让主公罢免你。”
“多谢先生坦诚,看来主公麾下聚集的果然是一群忠臣良将,如此,月英就不愁主公大业中途夭折了。”黄月英道:“实话告诉先生,我仅仅是请命攻打樊城,相信先生也能看出樊城对我们有多重要。
而劝主公不北伐的重任,还是得交给先生,刚才我已经说动主公,主公现在对北伐也产生了疑虑,只要先生再加一把火,主公必定能打消念头。”
法正神色一拧,原来黄月英是私下去劝刘璋了,自己怎么没想到,以主公的脾气,认定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劝得,特别还是大堂之上,当初川军群臣劝刘璋纳萧芙蓉为妾,就是教训。
自己是真的误会黄月英了。
法正向黄月英一拜:“法正误会姑娘,还口出恶言,还请姑娘莫怪。”
黄月英拜拜手道:“先生,我希望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对方赔礼,今后,我们只要并立抗敌,助主公夺取天下。
至于怎么规劝主公,我相信以先生之智,应该能想到。月英只画蛇添足地说一句,所有隐患都向主公说得具体一点。
民心不稳,到底是哪些民心不稳,是蔡家,黄家,还是荆州的某些官员将领,他们有多大势力,一旦动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荆州境内到底多少盗贼,清剿需要多少时间,不清剿危害多大。
民生凋敝,一个郡能收上来多少赋税,可以支撑多少军队,一旦逢到灾年,可有余粮。
我相信,只要让主公知道了这些具体数字,他一定会打消北伐念头的。”
黄月英说完向法正恭敬地拜了一礼,退了出去,法正想着黄月英的话。
法正现在大概知道黄月英是哪一类人了,她不高谈阔论,所有事情都洞察入微,从细节入手,这类人才是真正脚踏实地的人。
就像那篇告文,如果只是向百姓讲世族祸国殃民什么的,肯定不能牵动百姓情绪,只有具体到某件事上,东村李老汉,西村王铁匠,发生在百姓身边的事,才更有煽动力。
主公一向只总揽大局,所有的情况都知道,但是并不具体,黄月英的方法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不管她军事和内政才能如何,光凭这几件事,黄月英就是一个大才,川军有她,当是一件幸事。”法正想着。
……
黄月英带着樊梨香,严颜,高沛,沙摩柯等大将,率领五万大军踏上汉水北岸土地。
黄月英叫过沙摩柯道:“沙摩柯将军,我军跨过汉水,北伐中原,主公十万大军不日将动,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先锋军,首先就应该为后军扎好粮草大营。
此去不远有一座山,名铁山,两面悬崖,一面临水,是再好不过的屯粮之地,我要你在那里修筑一座粮草大营,从汉水运过来的所有北伐粮食都将屯于铁山,你务必守好营寨,万勿有失。”
“是。”
沙摩柯带领六千蛮兵往铁山而去,老将严颜对黄月英道:“军师,粮草干系重大,沙摩柯将军虽勇,却缺少谨慎,况且蛮兵嗜好饮酒,是不是换一位缜密的将军?”
“无妨,粮草干系重大,最重要的是将领忠心耿耿,沙摩柯将军当得。”黄月英说道。
后方的将领都有些不满,黄月英这意思,好像自己这些人都没沙摩柯忠心一般。
川军在樊城二十里外扎下三座大营,卡在樊城通往汉水的要冲上。
黄昏,其他两座大营都扎好了,唯独樊梨香的大营还没扎好,樊梨香找到了黄月英:“军师,我军不善扎营盘,以前都是居于所有营盘之后,这次军师将我们排在前面,还请军师派个人指导一下。”
樊梨香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支农民军除了刘敏之外,实在找不到人才,而这次偏偏黄月英将刘敏留在了襄阳,说襄阳文官缺乏,让刘敏以武充文。
这样一来,自己这支农民军,不但不会排兵布阵,不会攻防配合,现在是连营盘都不会扎了,扎营盘可不是立帐篷那么简单。
黄月英想了一下,大声道:“那好,本军师亲自去指导樊将军扎营盘。”黄月英大踏步与樊梨香一起去了农民军大帐,
高沛在后面看着黄月英身影,对严颜怀疑地道:“老将军,我咋觉得这女人这么不靠谱?那农民军什么战力?虽然樊梨香屡立功勋,军功也不少,可哪次是正儿八经打仗的?把他们排在我们前面,能成吗?”
“她是主公立的军师,又是北伐先锋主帅,我们为将的,应该全力效忠,其他的不要去想了。”
“得得得。”高沛叹气道:“那好吧,我就看她能扎出个什么营盘来。”
…………
黄月英和樊梨香走向农民军大营,黄月英问樊梨香道:“听说近**训练这支军队,死了不少人。”
樊梨香无所谓地道:“没办法,既然阵型不擅长,那就训练他们不要命,要不然这支军队就没救了。”
“那要我代你训练一下吗?”黄月英道。
“军师要怎么训练?”樊梨香看着黄月英。
黄月英走入营门,看到四周打起精神站岗的农民军,虽然个个比较精神,却显得位置凌乱,整体的杀气也不足,一看就不是能正面接战的军队。
黄月英对樊梨香道:“往死里训练,这次训练完,可能你这支军队就只剩下一半了。”
樊梨香一惊,看着黄月英,怎么这个女人比自己还狠。
“你同意吗?”黄月英盯着樊梨香道。
樊梨香想了一会,自从刘璋鼓励自己立军功以后,自己对这支不成器的军队快愁死了,打什么仗都得靠阴谋诡计,只要堂堂正正接战,就必败无疑,可自己哪能次次都让这些人打顺风仗?
说到底,士兵的正面战力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一来,要那么多人数干嘛。
樊梨香想了一下,答道:“好,军师随意。”
黄月英笑了一下,“那由我给樊将军说细节。”
…………
樊城,一名士兵紧急来报:“报告将军,川军北伐先锋五万大军来袭,现驻扎二十里外南望川。”
“刘璋疯了吗?”曹军将领李泽大声道:“刚下荆州不到两月,竟然就出师北犯,幸好乐将军有先见之明,趁虚拿下樊城,要不然川军就直入豫州了。”
曹军上将军樊城军统帅乐进皱眉沉思,“川军攻无不克,五万大军不可小觑。”
乐进骁勇善战,也有谋略,向那报讯士兵道:“川军先锋,统兵将军是谁?”
“报告将军,是刘璋新任军师黄月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