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生当不是奉了蔡瑁之命,恐怕是自作主张。”法正说道,旋即笑道:“不过不管怎样,陈生一败,襄阳守军必定胆寒,我们可以集中更多兵力攻打古襄阳,现在正好天气放晴,城墙风干,当集中兵力,准备强攻。”
刘璋点了点头。
法正突然有些疑虑道:“只是,只是我们粮草已经不多,恐怕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时间。”
…………
刘璋与一众川军武将登上古襄阳南面山顶,俯视古襄阳周围的情况,城上旌旗林立,防御严密。
“襄阳城中有多少粮草?”刘璋问道。
法正道:“从来没算过,也不用算,如果主公想围城,到最后肯定是我们先撑不住。”
“开个玩笑而已。”刘璋笑了一下,心下有些怅然,如果荆南没有被打残,江陵到襄江的民心归附,川军哪会熬不过荆州军,围它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现在荆南民心算是归附的,只是已经十室九空,百姓挣扎在死亡边缘,江北除了襄江一带,其他地方的小城小县,全部抱持观望,一些官员带着印绶跑了,一些官员假意投降,实则独立。
刘璋就算派兵去打下来,也找不到人替代这些官员,现在川军只能算控制了江北大部分地区,但是实质的统治,根本无从谈起,这才是收不上来赋税的原因,要不然就算江陵开仓赈灾,也不至于让川军如此窘迫。
就算攻下襄阳,灭了刘表,川军要从控制荆州到统治荆州,恐怕还得huā费很长的时间,这也是刘璋忧心的。
但是现在忧心攻下襄阳之后的事,显然不合适。
“一个月时间,硬攻能够攻下的可能,恐怕只有五五之数,冒险太大,我们必须想点其他法子。”
对峙,是刘璋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就是民心的威力,如果攻城失败,与荆州军发生对峙,最终拖垮的一定是川军。
刘璋远观着很远的山下,丛林之外,许多荆州兵和青壮在忙碌,那里就是古襄阳城墙垮塌的地方,刘璋试探着道:“孝直,我有两个方法,你看可不可行,攻山口比攻城墙要容易得多,我们可以集中兵力,趁着古襄阳城墙未修复,拿下西南缺。
另外,古襄阳之所以被刘表废弃,第一是因为宗贼祸乱日久,第二也是因为地势较低,汉水襄江交汇,城内潮湿多病,我们可以等暴雨时节到来,直接水淹古襄阳。”
法正想了一会,缓缓摇头:“恐怕都不太可行,攻击山口的确比攻击城墙容易,但是我们要到达山口,必须穿过丛林,每次发起攻击,路途太远,而且撤退困难,士兵来回奔命,恐怕也吃不消。
古襄阳虽然地势较低,可是也是一座千年古城,防水工程历代修复,城中就有一条汉水支流穿城而过,徐庶狡诈,绝不可能对水患没有防范,而且暴雨时节短时期不会到来,我们如果等暴雨,以粮草来算,那就只有一次机会。”
刘璋叹了口气,法正皱眉良久道:“主公,虽然围城不行,但是打援倒还是可以,襄阳城和古襄阳一直由甬道相通,这才形成掎角之势,难以攻下,我们可以先攻甬道,再取城池,这样或许把握更大一些。”
“那还不如直接把甬道淹了呢。”樊梨香在后面道,她不太懂打仗,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法正一笑,对刘璋道:“樊将军说得有理,我们可以将山中的甬道直接烧毁,山外的甬道用水淹掉,其余地面部分也就没有作用了,再派五千士兵把守,可将襄阳和古襄阳彻底断绝,这样攻城的把握,应该能达到六成。”
“六成。”刘璋掂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太小了,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战争是靠实力的,特别是攻城战更是残酷,往往都是人命去堆,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暗哨大喊一声:“谁?”
接着一队护卫士兵向一个方向追去。
徐昭雪躲在灌木林中,从碧绿茂盛的枝叶看出去,一步一步退后,外面吆喝声传来,就在这时,徐昭雪突然感觉后背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吓的大叫,还没叫出声来,就被一只手掌按住了嘴巴。
“住嘴,否则扭断你脖子。”
嘴巴被放开,徐昭雪惊讶地看向后面的人,淡淡的秀眉,长长的睫毛,上面仿佛盖了一层寒霜,粉洁出尘的脸蛋一脸杀气,一身湖水绿的衣服,倒是与这春夏之交的景色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