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叫我去接樊梨香姑娘的,这样耗下去,要是樊梨香姑娘有个好歹,我无法向主公复命。”
卫温轻声一笑,神色淡定从容,背负着双手,一身青衣随江风翻卷。
“兴霸不必着急,樊梨香我认识,是个机智而且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进入荆南前,她和她父亲樊常路过云梦泽,曾经被一伙水贼抓住过,樊梨香便借那水贼头领轻薄于她的机会,把水贼头领杀了,还带着她父亲逃出了贼岛。
我受那股水贼请托,亲自带人把她父女抓住,樊梨香可能认为她父亲勇猛过人,挑动我与她父亲比武,只道比武获胜,就要我放她们离开,我答应了,只可惜她高估了她父亲的武艺。”
“哈哈哈。”甘宁哈哈大笑,赞道:“卫统领武艺超群,甘宁甚是佩服,只是甘某没想到卫统领这样处变不惊的人也会上一个小姑娘的当,莫非是卫统领看上了她的容貌?”
甘宁平生嗜武,少年深山学武,艺成下山后多与武者切磋,遇到卫温也是心痒难耐,便找卫温比试过,比试结果是各有千秋。
卫温的武艺远在甘宁之上,但是却是身法多于威势,甘宁自觉得,如果是万军丛中,自己一定比卫温强,但要是单打独斗或想杀一个人,卫温要远强于他。
远处杀伐声不绝,箭矢嗖嗖抛射,楼船快舰激斗于风浪之间,卫温嘴角淡淡一笑,轻出一口气,平静地道:“当时樊梨香已经挑动得我的那些手下鼓噪不已,都等着看我与樊常的比武,如果我不比,那不只是面子问题,还关系到我在岛上的威望,那时候,我刚十五岁。”
甘宁一下子明白了,那时候卫温才接下父亲的旧部不久,如果不能竖立威望,很可能驾驭不住那些老水贼,所以卫温并非意气用事,而是不得不为,这时候甘宁也不禁佩服樊梨香的机智和能耐了。
卫温顿了一下,叹口气继续道:“虽然我比赢了,但是我还是放了他们父女,因为我从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之前一直觉得水贼就该凶悍,就该热血澎湃,敢杀敢冲,让别人一看到就感到一股凶恶煞气,才能在水贼遍布的云梦泽立足。
但是那时我发现我错了,樊梨香一条小小的激将计,就让我的那些凶悍部属上了当,以致于本来可以毫无顾虑杀掉两父女,变得阻碍重重。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把我的部众训练成没有血的水贼,遭遇任何情况都能处变不惊,而一旦听到命令,就会悄无声息地冲上去,用静默而凌厉的动作完成任务,因为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甘宁又看了一眼站在卫温身后的水贼,虽然穿着都朴实无华,却个个沉静异常,仿佛没有看到前方的大战一般,但双目却炯炯有神,而在进攻荆州水军以前,甘宁感觉到卫温的所有部曲都是这样。
静若孤坟,动如幽灵,难怪卫温的部众虽然不多,却能纵横江河。
甘宁这才发现,那些进攻楼船的水贼,呐喊的都是自己的锦帆部众,喊的凶,却无论驾船还是射箭,技术都远远不及卫温的水贼,反而是那些无声的幽灵,给了荆州兵最大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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