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就地。
紫玫刀弩齐施,又伤了四名帮众,但左臂也中了一棍,剧痛彻骨。她自知难以幸免,浸透鲜血的红衫一闪抢身而出,招招进攻,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好不要脸!”长街尽头传来一声娇喝。
紫玫顾不得回头去看,先避过烈焰的铜锤,又削断了一把钢叉。而猛炽的厚背刀离膝盖已不足两寸,紫玫握紧片玉,咬牙盯着猛炽粗黑的脖子,拼着两条腿被废,也要砍下他的脑袋。
猛炽正暗喜得手,忽然听到脑后风声突紧,他顾不得击倒紫玫,连忙转身抵挡。“啪”,一枚暗器正中面门,打得猛炽鼻血长流,他心里猛地一惊,仔细看时却是一团雪球。猛炽气得暴喝一声,忽然一阵寒风吹在背上,冰凉的感觉直入心脏。
紫玫藉机刺死猛炽,喘着气抬起头来,只见两名白衣少女蝴蝶般在刀光剑影中翩翩起舞。她不及多想,迳直杀入战团。
星月湖的四名香主已损其二,十六名帮众也折了半数。烈焰、轻尘见两女武功不弱,万难讨得好去,只得尖啸一声,铩羽而归。
紫玫手足酸软,一跤跌坐在雪地上。那两名白衣少女奔过来搀住她的手臂,吱吱喳喳地问道:“你怎么样呀?这么多血,你伤在哪儿了?痛不痛?他们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呀?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
慕容紫玫苦笑着说:“你们一个一个问好不好……”
“我叫白玉莺,她叫白玉鹂,我们是姐妹,孪生的哎。”
紫玫喘着口笑道:“怪不得你们俩长得一样,连酒窝都生得一毫不差呢。”
两姐妹吃吃的笑了起来。她们年纪与慕容紫玫相仿,肌肤胜雪,眉枝如画,无论发式、装饰都一模一样,就象彼此的影子娇美无二。
紫玫动了动左臂,发现肩骨无恙,顿时放下心来,“我叫慕容紫玫,多谢两……”
还没说完,白氏姐妹便惊喜地叫了起来,“哎呀,你就是玫瑰仙子啊,怪不得生得这么美呢。”
慕容紫玫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这么响亮。
白氏姐妹是安定八极门弟子,回家途中路过临河镇,不料遇见名声鹊起的玫瑰仙子,姐妹俩都是喜不自胜。
白玉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多男人欺负你一个,真不要脸!”
慕容紫玫犹豫了一下,坦然将家中遭遇的惨变合盘托出。万一自己落入了敌手,也好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能将讯息传到哥哥嫂嫂耳中最好。
白氏姐妹听完,不约而同的拍拍胸口,“那帮家伙真是太坏了!”
紫玫神色黯然,沉默一会儿,展颜道:“幸好遇上两位姐姐,救了小妹。”
白氏姐妹小手攥成拳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行侠仗义正是我们习武之人的责任!”
听到这样老气横秋的话语由两个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说出来,紫玫差点失笑出声。但看到她们坚信不疑的表情,慕容紫玫心头一阵感动。
三人来到绦县已是午后,紫玫继续朝西南走洛阳、巴蜀去寻师父,白玉莺、白玉鹂则改道东行。三人认识时间虽短,却是一见如故。慕容紫玫喜欢这对姐妹花的热心和可爱,白氏姐妹更喜欢这个勇气十足的美貌少女。临别时三人依依不舍,白氏姐妹更让出一匹马,送给紫玫。
白玉莺抱着马头说道:“小白你可要乖乖听话,记住把紫玫姐姐送到飘梅峰啊。”
白马象是听懂了似的扬了扬头,发出一声长嘶。
白玉鹂拿出一件大红披风,掩住紫玫身上的血迹,又包了几件衣服递给她,这才挥手告别。
慕容紫玫目送姐妹俩消失在地平线上,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南方的茫茫林野。
这里离三师姐所居的洛阳还有三天的路程,去飘梅峰最少还需一个月。
她摸了摸马头,“小白,你可要把我送到飘梅峰啊。”虽然模仿着白玉莺的口气,逗自己开心,但紫玫眼神却充满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