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道:“你是不相信为父的这条酒中神舌啊,奈何儿,咱大魏论酒量,你爹爹可能比不过六王爷那只酒桶,但要是论品酒,哼!哪个是你老爹的对手。”。
如果不是女儿己经开始跺脚表达了急切的心情,成国公还要多自吹两句的。但现在只好乖乖说出这酒的区别了:“这种酒最大的不同在于,几股刚劲与柔劲融为一体,有些酒一昧的刚,如刮骨钢刀,饮之伤身,这就叫烧刀子,适合猛士阵前痛饮激出血性。有些酒太过绵软,入口如一缕丝绸,裹着肝肠,太不爽利,这种酒是酸丁的至爱。奈何儿这坛酒,似乎龙凤合鸣,阴阳相济,交替纠缠于腹内,最后汇成一股极醇合的味道,饮之令人忘忧,久而不觉自醉。也不知道是何等样的妙人,才酿得出这种天下独一份的酒中圣品。”。
秦奈何眼中露出诧异之色,自己家学渊源,当然早就知道这洒绝不寻常,仍然想不到老爹的评价高到这种地步。面前浮出一张有些萌蠢的面孔,笑道:“酒中圣品?我看倒不一定。”。
成国公怒道:“哪里还有比这坛酒更好的,酒中圣品四个字自然是绝无虚言的。你道你爹爹这几十年喝酒喝出来的名头是假的不成,就是皇上有了异域贡酒,也是要请我去喝几杯,才能喝出真味的。”。
秦奈何露出调皮的笑意,对身后的丫头低头滴咕了两句,丫头转身便飞奔而去。成国公皱眉道:“奈何儿一个月后就年满十八了,如今连身边的丫头都学足了你,完全没有了女孩模样,为父怎么把你嫁得出去。”。
秦奈何哼的一声,昂起头,道:“女儿可不学那些俗脂腻粉,要什么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女儿的夫婿得自己看中了才行。”。
成国公对自己这女儿一向当小祖宗供起来养的,这种骄横的话自是听得惯了,哪里会有半点的生气,用手轻轻拍了几下放在自己肩头秦奈何的手背,道:“我看什么鲁国公的儿子象个娘们,跟你哥哥玩的那些纨绔都没个好的,奈何儿看不上这帮草包也算我老秦教导有方,不过,儿哪,转眼又是一年,你可有自己属意的?”。
秦奈何格格笑了起来,也不象寻常女子害躁,拍打着成国公的肩膀:“没有没有,要是有了,自然会告诉爹爹。”。
正说笑间,那个丫头又捧了一坛酒走了过来,成国公疑惑道:“这样的酒,你有多少坛?”。
秦奈何摇手笑道:“你再尝尝。”。换了几个杯子,又倒满了。
成国公见自已女儿换了杯子,便知道这坛酒又不一样,己略通酒道的女儿是不想混了酒味才换了杯。心下更是好奇,前一坛己经妙到毫巅,这一坛还有可能更胜一层吗?也不多问,叫人拿来清水,漱了口舌,才极郑重地端起面前一杯,喝下,停在齿颊间片刻,再吞入腹中。
成国公噫的一声,露出不敢相信的犹疑神色,又喝了一杯,第二杯甫下,沉吟半晌,又把第三杯喝了。良久才瞿然回首,看着笑吟吟的女儿,问道:“谁酿的这两坛酒?”。
秦奈何道:“爹爹尝出这两坛酒出自同一人之手了?”。
成国公哼了一声,叹道:“这种刚柔相济阴阳互换的酒,天下如果有第二人酿得出,那就太他娘的让人要发疯了,与第二坛酒相较,第一坛酒刚与柔阴与阳似乎还没有圆融通透,比如咱们练武,第一坛酒己达自创招式的大师之境,第二坛酒便是无招胜有招随手挥洒都是杀人妙招了。想不到我能见识到这样的酒道,这样的人修行也好,读书也罢,痴一行便能在哪一行成为大师巨匠了。喝了这种人造的酒,为父倒是好起奇来想会一会他啊。”。
秦奈何轻描淡写地一笑,说:“我娘子军聚会,喝的便是这种酒。。。。。。。。”。还未说完,校武场上便回荡起成国公抓狂了的怒吼:“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快快把余下的酒全交出来,我要拿去与皇上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