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学士,咱们这翰林院可是大宋国文坛领袖,为何每日吃这等清汤寡水?朝廷难道如此漠不关心吗?”他放下筷子,轻声对白大学士抱怨道。
白大学士接过厨师老郭送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摇头笑道:“唉,按理说朝廷优待咱们这些老骨头,每月下拨的银两也不算少,可是在户部打了折扣啊,最后领到咱们这里的,不过是十中有一罢了,能每日里吃两个菜就算不错啦。”
方浩瞠目,户部的克扣他已经在领徽宗陛下的赏银时就见识过了,可国家发放给翰林院的经费他们竟然也敢克扣九成,这,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这,难道就没人管吗?白大学士怎么不跟陛下说说这些事?”他又问道。
白大学士只是摇头:“陛下如何能管这些鸡毛蒜皮,原本户部克扣的银两倒也正常,不过是按照常例五成而已,只是自从金大人接替户部尚书一职后,唉,这克扣就越发的狠啦。”
“金大人?”方浩想起金殿上那个脑满肠肥,其蠢如猪的死胖子,惊异道:“这个金大人怎么敢如此贪墨?”
白大学士放下漱口的茶盏,叹息道:“金大人拜了蔡太师做干爹,谁敢说他一个不是?”
方浩恍然,虽然义愤填膺,却又无言以对。
勉强吃完这顿难以下咽的午饭,方浩回到自己的公事房坐在椅子上发呆,本来还想着问问白大学士有没有什么差事安排给自己,可白大学士还是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呆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老翰林们午饭后都有午休的习惯,偌大的院子里更加清静,只有时不时吹来的一股微风卷着院中地面的落叶缓缓打着旋,再无一丝动静。
这光景,要是前世那些一杯茶一张报纸能坐一天的公务人员穿越过来,恐怕才能安之若素,坦然面对吧?
不行,老子要……要干嘛呢?老子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干,就连偷溜出去翘班也不行,午饭时白大学士又跟他交代了翰林院的规矩。
早上巳时入院坐班,午时三刻至未时一刻用餐,未时一刻至申时午休,申时至酉时下午坐班,酉时散班回家,每天在翰林院整整四个时辰,中途没有差事不得外出,违者记过并归档,三次记过则累计大过一次,扣罚当月薪俸,计入大宋官员考评档并送交吏部。
换句方浩熟悉的话说,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这八个小时你可以在翰林院喝茶、打瞌睡、无所事事,但没有上官的派遣就是不能出门,否则就要找倒霉。
方浩坐的屁股疼,跑到院子里溜达几圈,别的公事房都是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那些老夫子在屋里做些什么,他也不好去串门。
溜达几圈后觉得无聊,他就蹲在大树下看蚂蚁打架,他在树枝上捡了一只小虫子丢在蚂蚁群中,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蚂蚁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跟挣扎的虫子搏斗,如何把虫子最后抬进窝里。
看完一场好戏后,只蹲的腰酸腿疼,头昏眼花,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想着看看离下班还有多少时间,结果一看院子正中的日晷,我去,老夫子们的午休还没有结束呢。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捶着腰靠在大树上唉声叹气。
回到公事房,看见空空如也的两个大书架,不由得眼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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