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年纪太大,有些事情恐怕记得不大清楚了吧?制举乃是开国圣祖为了特招一些前朝遗老为朝廷效力而设立的制度,拒如今恐怕已有三百余年没有再实施过这种特制,这个方浩年纪轻轻,又算什么大贤之辈?如何能担得制举之荣光?”
陈太尉也针锋相对冷笑道:“太师也近古稀之年,恐怕有些事也记得不太清了吧?制举虽然三百余年没有再实施过,可也没有废除过啊?既是我大宋国的制度,为何用不得?”
“再说了,方浩年纪虽轻,可面对辽使咄咄逼人,满朝文武无人应对,我大宋国威即将受损之时挺身而出,击败辽使嚣张气焰,为我大宋争光,此盖世功绩如何比不上前朝那些所谓的酸腐大儒们?”
蔡京哼了一声:“方浩虽说侥幸使得辽使落败,可陛下赐他进士出身,也就相当于免了他六年寒窗苦读之功,其恩赐不可谓不重。”
“再说了,他年纪轻轻,又学识不浅,再有两年又可以参加殿试大考,正大光明获取功名不好吗?陈太尉如此急切的推举他入仕,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陈太尉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反唇相讥道:“老夫一心为朝廷招揽贤才,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你蔡太师如此急切的拦阻方浩入仕,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吗?”
“你,你满口胡言。”
“你信口开河。”
“你……”
两人面红耳赤,摞胳膊挽袖子,眼见就要大打出手。
“住手,”徽宗冷冷呵斥道:“你俩都是一把年纪,朝廷重臣,金殿上如此失礼放肆,岂有此理。”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两人吓得一激灵,赶紧趴在地上,同声请罪。
徽宗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都起来吧,你二人暂且退下,朕自有主张。”
“是,臣遵旨。”二人各自磕了个头,相互怒视一眼,悻悻各回本班。
徽宗看也不看这两个斗鸡一般的老家伙,目光直视方浩问道:“方浩,你为大宋立下奇功,不可不赏,你对蔡卿和陈卿的提议有何看法啊?”
老子能有什么想法,当时是想当官儿啦,不过这话可万万不能直接说出口的,有失老子淡泊名利的君子风范。
方浩笑嘻嘻躬身道:“草民觉得陈太尉言之有理,蔡太师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草民转念一想,草民只管忠君爱国,为朝廷分忧,至于什么赏赐不赏赐的,自有陛下做主,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圣恩,草民听陛下的就是啦。”
徽宗噗嗤一笑,喃喃自语道:“雷霆雨露皆是圣恩,有意思,有意思。”
“好啦,朕赐你为进士出身,封承信郎,入职翰林院代招,赏银三百两,跨马游街半日,你可满意?”
方浩一听入职翰林院,显然是入仕为官了,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即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臣,谢主隆恩。”
“哈哈哈哈,”徽宗放声大笑道:“退朝。”
“恭送陛下。”满朝文武跪地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