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却又痒又酸,想必还有得治。
伊薇特此刻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是平躺着,动也没动。她的手也仍旧静静地放在身侧,连指尖都没抬起来一下。
她这样子与昏迷无异,可身边的小天狼星却一下子就察觉出她呼吸节奏的变化,立刻握住了她没有温度的右手。
“嘿,伊芙。”他哑声说。
伊薇特张了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嗓子充血肿胀得厉害,头也疼得不行。她试着用手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乏力得坐都坐不起来,只好头晕目眩地又躺回枕头上。
小天狼星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替她调整了一下眼睛上快要滑落的布条,又喂给她一颗能咬出水来的甜味药丸,极大地缓解了她喉咙的疼痛。伊薇特这才能用干涩的声音说出话来了。
“魔杖在哪儿?”她哑着嗓子问。
小天狼星弯腰从床头柜上拿起利奥波德的金合欢木魔杖,小心放到伊薇特的右手下面,使妻子动一动手指就能拿住它。
伊薇特用指腹摩挲着那根耗尽力量的魔杖,珍爱地抚摸着并不平滑的杖身,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
“你们救了我的命。”她说,“你和利奥。”
“不是,伊芙。”小天狼星无力地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他语气中的消沉和痛苦太过明显,让伊薇特忍不住想去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
她试探地伸出手在床边摸索,小天狼星立刻看懂了她的意图,温顺地把自己的手塞到她的手底下,任由她像是拍着小狗脑袋似的,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背。
“我是因为这根魔杖才逃出来的,小天狼星。”伊薇特微笑着说,“可你又怎么会想到给我送来这根魔杖呢?告诉我吧——我想听你说说话。”
小天狼星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此刻并没有说话的心思和力气。但她既然说想听,他就愿意告诉她。
“我一接到你传送过来的戒指,就知道你出事了。”他疲惫地说,“但谢天谢地,还没丧命……我想他们既然俘虏了你,肯定会收缴你的魔杖。我原本立刻想把我自己的魔杖传送过去——你知道,因为就在手边——但我又想,万一等下你能想办法告诉我被关押的位置,需要我去战斗的话,我自己也不能没有魔杖……然后我就想到,在我没有魔杖可用的时候,你曾把你哥哥的魔杖借给我用……就在格里莫广场12号卧室里六斗橱最底下那层,是不是?跟那个装着记忆球的小木匣收在一起。”
伊薇特的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才发觉自己这么喜欢听他说话。
“真奇怪,是不是?”小天狼星最后苦笑着总结说,“到现在,居然是一个勇敢的拉文克劳直面敌人战斗,一个聪明的格兰芬多在后面绞尽脑汁想办法帮忙。”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伊薇特说。
“是啊。”小天狼星长长地叹息一声,“谢谢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