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小天狼星就怕他说话说得嗓子疼,因此去洗干净了自己的陶瓷杯,给他倒了一杯加了蜂蜜和薄荷的接骨木花露。
如果哈利没被三强争霸赛的事扰得心烦意乱,或者如果赫敏在这里,也许就会注意到这个陶瓷杯上不仅画着他教父的狗头,还标着他教父的名字,最底下甚至有个落款,签着一个女性的名字——“来自伊芙”。
但他太累了,所以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把剩下的冰凉饮料一口喝干净,然后没精打采地把陶瓷杯还给小天狼星。
“我得去找赫敏了,”哈利疲惫地说,“我答应她吃过午饭要跟她复习13世纪到14世纪维京魔法的发展和演变。唉,但愿第一个项目用不着我知道第一位大地精领主的封地是在设得兰还是在赫布里底群岛。”
“是奥克尼岛。”小天狼星告诉他。
“是吗?”哈利愁眉苦脸地说,“好吧,至少现在我知道了。”
小天狼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又抓了一大把气泡爆炸糖塞到他口袋里,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的魔杖是什么样的?”
“冬青木,凤凰尾羽,11英寸。”哈利说,“怎么了?”
“没什么。”小天狼星说,“我认识一个人,也许能帮你算一下是不是会在三强争霸赛中遇到生命危险。”
“我一点都不信任占卜学。”哈利不感兴趣地说。他一想到特里劳妮的大眼镜,甚至控制不住地在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
“是占星学。”小天狼星纠正他。
“我一点都不信任占星学。”哈利立刻流利地改口。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
“占星是一门很严谨的科学。”他说,“是建立在天体运行的客观基础之上、更为精准也更加宏大的学科,很大程度上参考继承了马人对星相的理解和钻研,可以说是至今以来最可靠的预言形式了。”
“反正,如果按照特里劳妮的水晶球来看,”哈利沉着脸说,“我上学期就该横死街头了。”
“那不一样。”小天狼星说,“水晶球占卜、茶叶占卜和钱币占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天赋和灵气,不是谁都做得好的。但天文占卜就不同了,推演星图依靠的是经过历史考验的理论和大量的精细计算,就像施放一个复杂的魔咒,只要每个步骤都是准确的,你就能推算出咒语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哈利狐疑地盯着他,好像不明白他的教父什么时候变得对占星学这么富有见解了。小天狼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对虚无缥缈的预言和星相产生兴趣的那种人。
小天狼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他咧开嘴笑了一下,指了指那直达天花板的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