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事到如今,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什么陈瑛张瑛的,跟自己小命比起来都是屁。
颜安也朝他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告辞回了驿馆,现在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精神一旦松懈下来之后,困意就随之席卷而来,躺在床上,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常询白天也听说了夜里发生的事,人们都说人老成精,常询稍一琢磨,就知道这事情背后不简单,这次说什么也要带常乐儿离开了,本来打算当天就离开的,可是常乐儿非要等颜安醒了跟他打完招呼再离开,要不自己死也不走,常询无奈只好妥协。
就在颜安熟睡的时候,祝斌却还在忙碌着,做坏人也不容易,有时候比好人操心的事还多。城中的富商现在都聚集在祝斌府上,祝斌召集他们说是有要事相商,一个个都显得很兴奋,他们这些人盘踞扬州多年,昨天夜里粮仓失火的事,他们早就通过不同的途径知晓了,现在祝斌叫大家来还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时候到了,通知大家伙儿可以准备赚银子了,当祝斌走进屋内的时候,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朝他打起招呼。
“祝老板,是不是该放粮了?”
“祝会长,这次的米价咱们定多少,这百年难遇的水患,怎么着也得好好的赚上一笔吧!”
“胡老七,你跟着起什么哄,你手上才多少粮食,再赚能赚多少,要说赚钱,除了褚善仁那只瘦猴子就剩咱们祝会长了,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热闹,祝斌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等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祝斌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次的粮食不卖了!”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就浇灭了所有人内心兴奋的火焰。
“祝老板,我们没听错吧?”
“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说不卖就不卖了?那么多粮食,不卖放在那发霉啊?”
祝斌喝止住了这些人不满的声音,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这些粮食我自有大用,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公子的意思,这些年你们也都受过公子的恩惠,怎么?现在敢违逆公子的意思了?”
那个被唤作胡老七的商人坐不住了,开口说道:“我是受过公子的恩惠不假,可这次的粮食都是我倾家荡产筹集的,就等着把粮食卖了赚回来呢,你现在说不卖就不卖了,不是在强人所难嘛,这件事我不同意!”
一看有人开口反对,其他人也都跟着后面应和起来,这种场面祝斌早就料想到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外就闪进来一个人,眨眼的功夫胡老七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胡老七瞪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举在胸前,仿佛想抓住什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再看那闪身进来的青年,嘴角扯出一抹邪异的弧度,手上正把玩着一把柳叶大小的小刀。
“还有谁有异议尽管说出来,丧葬费我祝某人帮他出了!”祝斌扫视着众人,淡漠的开口说道。有了这么一出,谁还敢有什么异议,钱和命比起来,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扫视了一圈后,发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祝斌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还是不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公子是不会亏待大家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有人借着心中的不平之气,在外面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就别怪我祝某人不讲情面了!”
到了这份上,还能怎么样,大家都是商海沉浮半生的人,见风使舵的功夫早已练的炉火纯青,紧接着一个个又都换上了一副笑脸,把刚才还跟他们同一阵营的胡老七贬得一文不值,并且赌咒发誓一定会跟着公子和祝会长的脚步云云,全然不顾胡老七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在盯着他们。
“祝老板,既然大家现在都说开了,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么一大批粮食做什么用啊?如果有用得着我周卓群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这时一个中年胖子站出来说道。
祝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有些事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该你们知道的也别多嘴问,你们各自回去之后一切照旧,有什么事我会再派人通知你们!”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唯恐落在别人身后,毕竟那个玩刀的青年还站在旁边,胡老七的前车之鉴还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