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塞包羲怀里:“快走,别磨蹭了。”
小包从中抽出两张一百两的,其余还给白玉糖,不紧不慢道:“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白玉糖困惑:“为什么?!”
没同她具体解释,包羲只道:“你得去衙门通知郑七,让他和我在集市碰面。对了,记得跟肃知县知会一声。
然后就乖乖在家里等我消息,我保证,一定给你把钱小娘子抱回家。”
宝蟹都这么说了,白玉糖噘嘴离去,两人分头行动。
…………
集市,包羲停在约好的小巷子里等候郑七。
之所以不让白玉糖一起来,其实,他等的这次“转机”,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
正常情况下,性格外柔内刚的钱乙爱迫于生存压力,根本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只有当她陷入绝境,别无选择,包羲再出面,形成钱乙爱必须在他与林员外之间二选一的局面,然后利用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好感,成功抱回家的概率成几何倍数提升。
这一丝好感太过朦胧,一旦作为同窗的女胡子在场,出于女孩自身矜持,钱乙爱会如何选择,小包就没有把握了。
而要平时直来直去,大大咧咧的白玉糖理解女孩的矜持,这有些太难为她,小包才没有解释。
“是不是太下作了?”包羲背靠巷子墙壁,一边踢着脚下小石子,一边自我检讨道。
不知什么原因,郑七过了好久才到,两人抵达钱乙爱家,花轿已经到了胡同口。
望眼欲穿等在门口的媒婆桂妈带着俩粗婆子性急迎向轿子,向一同前来的林府管家讨要彩礼。包羲把二百两银票塞给郑七:“七爷,麻烦你了。
务必把欠条拿回来。”
花胳膊无奈叹气,快步上前拦下花轿,小包摘下书童帽,偷偷溜进钱家。
…………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
屋内,钱乙爱身穿大红嫁衣,披着盖头,坐在床沿。
本来待嫁新妇,哪怕酸楚流泪也该是幸福的味道,可盖头下,那双月牙眼却透出一股死寂空洞。
钱乙爱已经绝望了,她不曾料到,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必须嫁给六十多岁的林员外做填房小妾。
当初父亲病重,急需药钱,她对亡父没有任何怨言。要怪只能怪自己错信了林员外,以为他是邻里坊间所传的大善人,才没有丝毫防备。
原以为林远堂是恶人,却没想到,林员外伪善面具下,藏着一副更为狡诈的恶毒心肠。只要一想起脑满肠肥的林老爷趴在自己身上……
几次干涸的泪水又充盈眼眶,钱乙爱咬牙强忍,却阻止不了溢出,沿着光洁面庞滑落到膝上紧紧握拳的白皙手背。
屋门打开,她心若死灰闭上眼睛。
脚步声接近,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起那张温文尔雅的俊秀面容。
脚步停在身前,盖头被突兀掀起,钱乙爱不解睁眼,紧接着,“轰”!
耳内突如其来一阵鸣响,脑海里只想到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