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水,紧绷着身体听她回答。
半容想了一想,才认真说道:“照陛下的龙体来看,大约三百日,只不过……”
皇帝才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喉口一滚竟是没有发出声音来,一旁的刘衍忙代为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所说的三百日,之后有大约一半的时间,陛下是没有办法做出常人的思考的。”半容偷偷去看皇帝的脸色,见他整个人都懵了,忙跪下道,“我知道这么说陛下难以接受,可是我不敢隐瞒陛下。”
皇帝很快清醒过来,挥了挥手道:“不关你的事,你退下吧。”
刘衍不等半容出去,便着急安慰道:“父皇,儿臣以为生老病死都是人的常态,谁也逃不走,只要……”
皇帝见半容已经出去了,这才打断刘衍道:“子顺,你说的这些,父皇都想得明白,也放得下。父皇要是贪生怕死之徒,二十年多年前,我就不会敢向晋国叫嚣了。”
刘衍低下头去没再说话,又听皇帝道:“父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为人耿直性情直爽,又怎么会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东宫谋士只楚沉夏一个,你身旁又无什么得力大臣,竟是些年轻的官员。纵然他们再年轻有为,又怎敌得过那些在朝政中十几年的大臣?”
“父皇,儿臣……”
皇帝挥手打断他,沉声道:“你先听父皇说,父皇决定从明日起,就让你监国,为他日登基做准备。”
刘衍吃惊地抬头看他,嘴唇一开一合竟是说不出话来,顿了很久才道:“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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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敲门声响起,景旡连眼皮都未抬,因为他知道这敲门声不过是个形势,小一秒黎络或者黎浮就会推门而入。
可是令他有些吃惊的是,门外之人迟迟不推门而入,而是又敲起了门,景旡略微一想,便断定是楚沉夏,忙出声道:“门没关,你进来吧。”
但当门外的人进来之后,景旡却是有些失落,音调平稳地听不出半点情绪来,“稀客稀客,真是稀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半容打量了他一眼,轻轻一哂道:“看你的气色,似乎受了重伤啊。”
景旡脸色一沉,把玩着面前的匕首,斜着眼看她道:“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那么你也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半容却没有动静,反而在他面前坐了下来道:“我有件事想问你很久了。”
“什么事?”
“黎老爷子我也算是见过几次了,但是……他和我第一回见到的黎老爷子,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半容眼珠转了转,盯着景旡的脸仔细打量起来。
景旡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所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楚沉夏的……”
景旡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冷声打断半容的话道:“别说了。”
话音刚落,一人推门而入,正是黎浮,他见到半容有些吃惊,却也无恶意,笑着打招呼道:“半容?难得你来看景旡,当真是少有的事。”
半容盈盈一笑,跳了起来,解释道:“我是来找楚夫人的,却听说她不在,又听闻景旡在府中,便来找他。”
“哦……你是来找络儿的,有事?”黎浮老眼一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面前的人的神情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听沉夏说,楚夫人气色不大好,所以带了些补品来给楚夫人尝尝。”半容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来,递到了黎浮手中。
黎浮望了一眼景旡,又对半容笑道:“那我就替络儿多谢孙姑娘的好意了。”
半容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只是表示自己这便要告辞了,黎浮颔首示意,等她出去之后,又将药包放在桌上,对景旡道:“你怎么还呆得住?外面的天已经变了,你知道吗?”
“有我没我,意义大吗?”景旡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药包。
黎浮攥紧拳头,直听拳头发出“咯咯”声来,忽然一个泄气,低声叹道:“你就折腾我吧,总有一****会后悔的。”
说完,竟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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